“莫晓!你怎么在这儿啊?”
邢北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顺着姑娘的声音去看。
好嘛,今天又成电影院检票的了。
孙悟空有七十二般变化,这小子有七十二种工作。
“我做兼职,和男朋友来看电影啊。”莫晓笑眯眯的回答姑娘。
师妹摇了摇她和邢北还牵着的手:“是啊,和我的一周男友来看场分手电影。”
“哦,这样。”
他那副懂了的表情就最是碍眼。
出了电影院,邢北恪尽职守的陪姑娘吃完晚饭并送她回宿舍,完成了一场彻底和平友好的分手后,天又开始飘起了细密的雨。打开叫车软件搜了半天失败数次,才终于被一公里外的师傅接了单,师傅特意电话过来说车上还有一个呢,送完才能过来。
邢北看了看校门口对面那排除了少数几家还亮着灯的水果店外其他基本已经打烊了的垃圾街,跟师傅说没事儿,他就原地等着。
找了一家屋檐稍微宽些的店,站在里头躲躲雨。
他穿的少,靠在店铺的卷闸门上都能感觉到微微的凉意从后背传来,三月尚凉的风扫过他的脖子,他抖了抖肩膀,把被风吹散在脸上的头发往耳后捋了捋,露出他弧线好看的耳朵。
除了上台唱歌,他一般不戴耳环,所以耳洞里只插着一根黑色的塑料棒。他抽烟的时候另一只不夹烟的手会习惯性的去摸这个地方,然后好好发上一场呆。
“啊,是邢北……”
有两个刚从水果店买完水果出来的女同学路过他时,小声的带着惊喜之情的交换了一句。
邢北注意到了,抬起夹着烟的那只手撩了撩头发朝人家笑笑,漫不经心又没什么正经的模样。
她们出来的那家店也差不多要关门了,老板娘在收银台前面收拾着向后头喊了句。
“莫晓,可以下班了噢!”
看到莫晓背着个双肩包走出来的时候邢北真的相信了,这家伙不是一般人。
“王姐,那我先走了。”
“哎,等等。”老板娘从收银台下面拿出了一袋水果交到莫晓手上:“拿回去吃,不许说不要,不要你以后别来上班了。”
莫晓挺不好意思的笑了,乖乖的接过去:“谢谢王姐。”
“你别舍不得吃啊,都是没卖完的。走吧走吧,太晚了,快回去。”
邢北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小朋友朝老板娘挥挥手。
走出好几十米远了才停下来打开那个袋子,把里头一盒草莓拿起来认认真真的看了看,然后心满意足的又放了回去,脚步轻快的走了。
星期三晚上邢北的乐队在新开的一个l有一场三首歌的表演时间,他们是倒数第二支上台的乐队,场子里气氛已经非常热了。
他们先唱了几首乐队的老歌,最后一首用了最近的新作。
第二首歌中段时邢北被台下狂热的呼唤声喊的精神亢奋,鼻息里全是场子里喧闹的热情,四处都是炸裂的音符。难以言表的激烈情绪从他的胸口迅速的爆裂开来,他脱了身上的衣服扔到台下,光着上身弹着吉他,硬木制的琴身贴着他赤裸的皮肤,他在聚光灯下快乐的歌唱,畅快的流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嘶吼中耀眼夺目。
邢北闭上双眼感受这充满生命力的,生机勃勃的时刻。
他爱极这样的时刻。
表演结束后他光着个膀子回后台想找件衣服穿,小鱼和阿彭都表示谁能想到你浪到在台上脱衣服,要穿只有我们身上的了,这样间接男男授受不清是不是不太好啊?我们可还是清白之躯!不能随意被你这情场鬼见愁给糟蹋了!
闹归闹,好歹还是给他找了块大一点的毛巾,邢北聊胜于无的搭在肩膀上坐在那儿收拾乐器。
“邢北,这是你的衣服吧?”一个个子高挑,眉目亮眼的男孩子迎面过来,手上还举着邢北刚才扔到台下去的那件外套。
“啊是我的,谢谢。”邢北正愁一会儿出去怎么办呢,这个月份光着个膀子满大街溜达估计没走两步就该有人围观了。
在他要接到那件衣服前,男孩子的手又缩了回去。
“诶,不能白白还给你啊?”对方言笑晏晏的把衣服往自己怀里一抱,神情有些妩媚的说。
这气氛有点儿奇妙啊,几个跟邢北挺熟的乐手开始起哄。
“哟邢少,人家不肯就这么还给你,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啊。”
“就是,这衣服就跟绣球的性质是一样的,你抛出去砸到人家了那就是天降良缘,你还不得以身相许啊?”
“哈哈哈,我看也是,人家这是拿着信物来千里寻夫了。”
邢北从来不是个扫兴的人,看着他们起哄的高兴,也不拦着,翘着的二郎腿也不放下了,笑着抓了把汗湿的头发问对方。
“是啊,那要怎么才能还给我呢?”
“不是有人说了吗,这衣服就是绣球,你砸中我了,就得以身相许,做我男朋友。”
那男孩子在众人的一片口哨声中把衣服抛还给了邢北,毫不扭捏的说道。
邢北一把接过来,甩掉毛巾,慢条斯理的套上衣服,他那双最是动人,夺人真心,要人性命的桃花眼,闪着危险的笑意打量对方:“你难道没听说过,跟我谈恋爱的都好不到一个月的吗?”
“那是因为你没碰着我。”
后台这帮看戏的人完全被点燃了,此起彼伏间全是起哄和叫好声。
挺有意思。
要不是他最近实在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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