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黄铎作为报业人的职业操守与优良品格,值得她一生铭记。
也许她曾经因为前世所受的打击而浑噩度日,忘记了胸中热血,新闻人的操守,然而亦师亦友的黄铎用生命回答了她的人生困惑,引她走出了人生迷障,使她走向新生。
毫不夸张的说,是黄铎唤醒了她心中曾经深埋的理想与热血。
这时候她所写的《灾区见闻录》已经在沪上成为了绝版书,当时得到免费赠书的读者都觉得自己特别幸运,还有借阅过别人的读者也想买一本,但是走遍沪上各家书店,所有店主都只有两个字奉送:无货。
有人收藏了容城公子的全套文集,从她的第一本文集《生而为女人》,及止后面的中篇小说《异乡人》、《新生》,连同最近的《灾区见闻录》,还观赏了她写的电影剧本拍出来的影片,基本能勾勒出这位年轻而有才华的女作家的思想轨迹。
进步女青年视她为楷模,还有人最初认为她是个女权斗士,用文字向旧的世界发出呐喊,然而读过她的《灾区见闻录》之后,却不再狭隘的认为她只是个单纯的女权斗士,而是用生命与热忱写书的新时代勇士,不畏强权,能够直面这个世界的残酷,对弱者的卑微与凄惨感同身受,心怀慈悲与温柔。
容城公子已经离开了沪上,并且短时间内大概都不会再回来,但是沪上的文人圈子却对这位女作家的评价奇高,争相寄信给《申报》的副主编范田,希望由他转寄。
盛俨从门卫处提回来一大袋子信件,踏进客厅,惊动了坐着看书的顾茗与批文件的冯瞿。
“那是什么东西?”冯瞿从文件里抬起头,多嘴问了一句。
亲卫营除了要保证少帅的进入安全警戒,还负责处理日常检查,以防冯瞿死于任何一场意外,比如毒*杀、枪*杀、刺*杀……之类。
寄往少帅别院的东西总要有人亲自一一检查过,才能呈上来。
《申报》的工作人员将所有读者及文化圈里的来信都封在一个大袋子里,寄了个很大的包裹投递往容城,然而这些信件到达少帅别院之后,先是在门卫处被扣留,紧接着便被亲卫营带走一一拆开检查,也顺便将所有的读者来信都看了一遍。
盛俨对于拆了顾茗的私信颇为不好意思:“这些都是……顾小姐的读者及朋友来信。我们不放心……”所以全拆来看了一遍。
为着检查,亲卫营好几个人熬夜看信,两眼通红,精神与灵魂得到了极大的洗涤,沐浴在读者对于容城公子的赞扬与爱意之中,连他们也不由自主对顾小姐肃然起敬了。
——真是了不起的女性!
顾茗以前的读者来信都是挑紧要的由她回复,其余无关紧要的便由报馆工作人员处理,她自己倒没觉得被拆信有侵犯**之嫌,只扫了一眼就又把脑袋埋进了书里,吩咐盛俨:“把信分门别类的分好,一般读者夸赞的信放在一边,有疑惑需要解答的放在一边,认识的有过信件来往的朋友的信单独给我,谢谢整理啊。”
盛俨:“……”救命!不想再读信了!
冯瞿见到盛俨的表情就觉得有趣,不由热心提议:“阿茗,你看是不是需要给你雇个秘书帮你处理杂事?”
顾茗对自己目前的经济状况有着很明确的认知:“穷光蛋哪里雇得起秘书?少帅的亲卫就暂时借我免费用用呗。”
盛俨:“……”
她倒是想过独立的生活,但冯瞿现在简直是个神经病,患了一种“全世界人都想来害阿茗”的臆想症,好像比起执掌军权也许随时会被人刺*杀的他来说,顾茗才时常身陷危险。
顾茗对此特别无语,再三强调:“我一个守法良民,心愿是维护世界和平,你说有人会刺*杀我,搞笑吧?”连她想要出门去见公西渊,也被派了十来个护卫,弄的她很是恼火:“我这是去见朋友啊,还是去砸场子啊?”
索性窝在别院里不肯出门了。
此举正合冯瞿之意,表面上他还要假惺惺说:“你要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我再加派人手。去吧去吧,你在容城也没什么别的朋友了。”
顾茗窝在沙发上不挪窝,心情不是很好:“多谢,不必了。”
冯瞿说的也是实话,她在容城除了公西渊,也的确没什么聊得来的朋友,生活单调而乏味,都快闷出虱子了。
管美筠从北平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行李全部被打包送到了另外一处新租的房子,还是顾茗离开之后委托冯瞿办的,他在沪上留下来的办事员亲自租的房子,离管美筠的公司很近,搬家退房迅速搞定。
公司里留有顾茗写给她的一封长信,不过其中惊心动魄痛彻心扉的过程全都被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她知道的有两点,第一是顾茗与章启越分手了;第二是她在沪上由于政治原因不能再留下来,不得不离开。
很多事情还是公司的同事后来告诉她的,让管美筠一颗心紧紧揪着,很想立刻站在她面前,奉上自己温暖的怀抱来安慰她,未能如愿。
她如今事业做的风声水起,已经不再是方静舒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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