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和,并无督军府二公子的架子,可是冯瞿不同,他从小众星捧月,上了战场指挥若定,碰上与冯大帅意见不合的时候,父子俩该杠也会杠起来,也就是在冯夫人与顾茗面前才会迁就退让,他要去听顾茗的演讲,岂不是会影响演讲会的气氛?
“大哥,听演讲的都是些小年轻,你过去他们会紧张的。到时候还有提问的环节,冷场了就不好看了。”
冯瞿:“那我先别进去,等人都进去的差不多了我坐后面就好,不必特意安排位子。”
冯晨拿自家固执的老哥没办法,只得引了他们往大礼堂走,顺便告诉顾茗:“公西渊已经到了,我给安排在了第一排,到时候他要上台发言也方便。”
容城大学校舍建的不错,大礼堂可容纳五六百学子,冯晨也不能真把自家大哥给扔到最后面,只能让校工引了他坐在了第一排公西渊旁边给自己预留的位子,然后率先登上讲台,向容城大学的众学子介绍:“诸位同学,今天我们有幸请来了曾经深入灾区的作家容城公子与大家见面,有请——”
台下已经坐满了年轻的学子,前面几排的学生起先见到冯瞿进来,皆小声议论,待见到年轻美貌的容城公子上台,顿时掌声如雷,经久不息,冯瞿甚至能听到后面的男生们悄声议论:“……真没想到容城公子这么漂亮?”
正说的起劲,忽感一道冷冷的目光,抬头便撞上冯少帅不善的目光,不明所以,却莫名有点怂,忙低头避过他的眼神。
台上顾茗打开公文包,将演讲稿及所带的照片取出来,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清透的声线在大礼堂响起来:“很高兴大家今天愿意来听我的演讲,我是容城公子。”她停顿片刻,注视着台下一张张年轻的脸庞,正式开始了演讲。
“我今天的演讲题目叫灾区见闻,起缘于数月之前的一次灾区之行,以及当时在灾区的所见所感,后来这些手稿被友人结集成册,在沪上免费派发了三万本。彼时我身陷囹圄,对于上一本免费派发的《灾区见闻灵》无缘谋面,故而回到容城之后,又重新修订出版了这一版的《灾区见闻录》。”
她笑起来:“听起来是不是像个书商贩子来校园里打广告卖书的?”
下面学生轰然笑起来,她却收了笑意:“不不,我今日前来并不是来推销自己的书,而是想与大家分享一下我曾经在面对灾难的时候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正色起来,语声转为低沉:“数月之前,连日大雨,黄河水泛滥,冲入淮河,致使洪泽湖水位暴涨,沿岸百姓受灾,沪上各家报社也准备派记者随同军政府救灾部前往灾区实地采访,我当时因为一些私人原因急于摆脱负面情绪,便与《申报》前主编黄铎先生商议,想要前往灾区一趟。”
冯瞿在下面仰头看着台上的少女,知道她所说的“负面情绪”是与章启越分手之后无法消解的失恋的痛苦,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事隔数月,当她站在数百人的讲台上,能够面对着这么多张陌生的面孔,讲起过去的那段感情余波,想必是真真正正将那段感情放下了。
☆、第161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一场演讲原定两个小时, 加之请了公西渊上台, 以一个新闻记者的角度讲述他在灾区的见闻, 硬生生拖了三个多小时, 才在冯晨的强力干预之下结束。
结束之后, 很多学生们围到了讲台边上,还准备继续再聊。
这些年华夏四分五裂,年轻学子们关心时政似乎理所应当,但学生们涉世未深,都是些纸上谈兵的热血青年,真如顾茗一般亲自前往灾区的还没有, 因此一堂演讲不止是让他们长见识,更是让他们知道了校园之外的苦难人生。
天灾、**、兵燹……都是百姓无力抵挡的生死劫难。
如果说文字与演讲尚停留在想象的层面,那么容城公子拿出来在座传阅的那厚厚一摞灾区照片, 苦苦挣扎的鲜活生命, 则仿若将灾区众学子们拉到了灾难现场, 让他们亲眼目睹了一场人间惨剧。
而造成这种惨剧的,除了苍天无眼, 背后更深层次的却是**,连年战乱,各地军政府表面上都隶属于北平中央政府,实则各自为政, 河堤年久失修, 一旦水祸而至, 唯有等死。后期救助又有诸多问题, 公职救灾人员的渎职,食水医药善款的不到位……林林总总,让灾后的百姓雪上加霜,走投无路,妇孺等死,青壮为匪,生灵涂炭。
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将顾茗与公西渊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发问,将演讲未尽的遗留问题接二连三抛给他们,还有人好奇的问:“先生,听说您从灾区回来之后就被沪上军政府拘捕了,他们是以什么理由拘捕的您?”
顾茗微微一笑:“不外乎蛊惑人心之类的,怕民众知道灾区真相,军政府派遣去的救灾公职人员不但渎职,且还趁机大捞一笔,以此来掩盖沪上军政府的腐*败问题。”她感慨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军政府成为发现问题就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大概就天下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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