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的眼中已经充满了震惊,而一旁捆着的九人中也有许多个明显呆了。
白锦堂满意一笑,伸手从袖中抽出一把精致匕首,慢慢将匕首从刀鞘中拔出,在领头人绝望的眼神中笑道:“爷今天心情好,既不问那老小子还有什么后招,也不问你往后还有几波人。”
他明媚的笑容看着躺在地上的众人眼中却像是索命的厉鬼一般。
慢悠悠将匕首放在领头人左手的小指上,白锦堂抬眼示意压着对方的庞家随从。两个随从极默契的将领头人的左手牢牢压在地上。
“但是。”白锦堂顿了顿,本来温柔的笑意里带上了一股狠厉,“但是你对我白家的二爷动了心思,我就不能不让你们长点记性。”
匕首的寒意几乎浸透骨髓。领头人反而像是送了口气一般。
他猛地挣扎了一下,压住了本压在他手背上的匕首:“多谢白大爷。小的自己来。”
白锦堂看着对方表情的变化,点了点头示意庞家随从松开了他。
白锦堂站起身,留下了匕首。
本想捂住白玉堂眼睛的卢方却被白锦堂瞪了一眼,只得放下了自己的手。
白锦堂走到幼弟的身前,问道:“怕么?”
抬起头,却因为背光而看不清兄长的脸,但白玉堂依旧注视着自己的兄长,坚定的点头:“小爷是谁,怎么会怕!”
深感教弟有愧的白锦堂:“……”
那个一直默默看着白锦堂的举动,再没多发无谓善言的小小少年倒是走近几步,站在白玉堂身前一点。那个角度过去,既让白玉堂能看到那边情形,又让他看不分明。
少年看到白锦堂对着他露出一个带着些感激的笑容,反而羞得红了脸庞。
在几声闷哼之后,领头人带着其余九人,全都捂着左手小指处走了过来。
白锦堂只神情自若的看着他们:“我所说的事你们大可去查查,如有一句不真,自可找我来还你们这根指头。”
“小的们不敢。”领头人抱拳道。
“我也知道你们不是秦维的人,只可惜你们主子是个没脑子的挑上了他。”白锦堂看着领头人一愣,冷声道:“你只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若是看上了我白家产业,尽管来试试,真被抢走了那也是我白锦堂没本事。”
他说着,看向了仰头看着自己的幼弟,目光柔和了许多,但声音却愈加冷硬:“但如果他敢拿我幼弟做筏子,就别怪我白锦堂杀上门去!”
这官道两旁尽是荫荫林木,秋日里凉风一过,便能听到风吹树叶簌簌有声。
昨夜刚下过一场秋雨,清风一吹,鼻尖全是清新的草木芬芳,方才的血腥味儿也都散去了。
匕首光洁如新,一丝血污也未沾上,但白锦堂还是掏出雪白的丝帕来仔细的擦拭了几遍。
他一边擦着匕首,一边偷偷的将头挪开一个角度,躲开卢方教训时纷飞的唾沫星子:
“锦堂!你不能这么随意!玉堂还小,你怎么能这么早就让他看这些东西!”
这一句话一个意思翻来覆去的说了许多遍,似乎是说的累了,也许是白锦堂态度太好,卢方终于停下了口。
白锦堂看了他一眼,似乎确定卢方不会再说话时,才开口问道:“玉堂,你怕不怕?”
“小爷才不怕呢!”
看着气了个仰倒的卢方,白锦堂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小爷”的问题。
庞元英看着忽而狠辣非常忽而柔情似水的白锦堂,只觉得被对方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这个少年,原来不仅是武艺精湛,便连性格也是这么的有趣非常。
白锦堂一边搂过一直仰头望着他的幼弟随手秃噜着,一边笑容和煦的向着那小小少年问好。本来因着刚才的事十分仰慕自己大哥的白玉堂,此时推着脑袋上的手只觉得自家大哥讨人厌的很。
“舍弟年幼,难得与同龄人玩耍,小公子勿怪。”白锦堂笑着介绍了众人,“你看这么多事情,也没来得及问小公子大名?”
那少年忙说不敢,轻声将名字说了。
许是因为他声音太轻,也可能因为其他原因,白锦堂听得一愣。
他睁大眼睛,很是不符合他一惯佳公子模样的大声问道:“啥?”
那小少年脸色更红,像被他吓到了一眼愈加轻声道:
“小子姓展,单名一个昭字。白日昭只的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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