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会拼命挣扎,不让贺暄发现。
夜色深沉,贺暄听见外边打更的声音,知道时候不早了。文书批阅的差不多,他一抬头,见魏桑乖顺的站在一旁,满脸通红,猜测屋里大概是有些闷,微微有些心疼。“你先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是。”魏桑本来神游天外,呆头呆脑的答一句是,犹豫一下便拿起食盒打算离开。
就这么一瞬的功夫,贺暄倏然觉得要把持不住。心尖上的人格外乖顺的在自己跟前,满脸泛红,听到要他离开还依依不舍的犹豫一下,这怎么忍得住。
“魏桑。”
魏桑还没出门,听到身后人唤他,没想到一回头撞在了贺暄怀里。面前的人比他高大不少,他一抬头,嘴唇便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什。
柔软的唇瓣轻柔的含吮着他的嘴唇,时而用些力气轻轻的碾吻,舌尖沿着嘴唇的缝隙舔舐,却并没有深入。
魏桑下意识想要推开,却又不能推开。他本就是男宠……怎么能推开,只好闭上眼睛。
反而是贺暄先放开了魏桑。
“回去吧。”他的声音变得低哑,透着一丝危险。
魏桑得了允许,慌慌张张的快步离开,他心里慌得离开,等回过神已经穿过了挂着灯笼的回廊,到了他的房门口。
手里拎着的食盒里叮了咣当的,不知道剩了什么在里边。魏桑打开食盒盖子,露出底下他本来以为是装着给绿豆汤调味的糖的瓶子。现在瓶子里的东西已经撒了,甜腻的香味飘散出来。
和木盒子里的脂膏味道一模一样。
魏桑用手指沾了一点甜腻的脂膏,放在鼻间闻了一下。
突然心如擂鼓。
第五章
这日城南赵家送了请柬来。
是赵家家主赵卿舟派人送过来的,上边言辞恳切,说是近日他家小儿子要成亲,望知府大人赏脸前来。
自从赵酩做了撒手掌柜,这些事情全都交给了魏桑。魏桑识字不多,勉勉强强看明白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与杜语柔情投意合,如今她嫁做人妇,他心里不是没有疙瘩的。
不过现下他也无能为力,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也就认命了。
只希望赵家公子能待她好。
这几日魏桑倒有些想明白了。他对杜语柔或许兄妹情谊大过男女之情。他俩自幼相识,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年他父亲去世也是杜语柔帮他,这些年在杜府,他无依无靠的,也是杜语柔时常救济。
听到杜语柔要成亲,他难过一阵却也并不是太过难过,只是怕杜语柔不喜欢赵家公子,在赵家受了委屈罢了。
他孤苦无依,唯一的心愿便是相熟之人能幸福安乐。
询问了竹秋,打听到贺暄何时回来,魏桑便手下请柬,等着贺暄回来了再给他。
自那一夜,魏桑确实有几日没见到贺暄。只有昨日贺暄叫竹秋递了句话,叫他不要总是在房里闷着,在府里绕一绕,出去逛一逛都是可以的,需要银子就在自己在账房取便是。
因为之前把府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他,账房自然也包括在内。魏桑不禁有些为贺暄担心,这样放心他,也不怕哪日他卷了钱跑路。
虽然他并不会那样做。
于是十分听话的,下午魏桑在荷风苑里的凉亭里坐了一会儿,便去主院房后寻贺暄,听竹秋说贺暄现下在那处。
怕贺暄怪罪,魏桑在知府府里绕了一圈,唯独不敢随便进贺暄住的主院,所以他也不知道主院房后是什么,之前也没来过。
所以等他绕过卧室书房,才发现自己又被竹秋骗了。
竹秋真是一心一意的为他俩创造机会。
主院房后又有一个很大的石头底的池子,贺暄偶尔会在这处沐浴。池子底下可以烧火,可以保持在舒适的温度,水里泡着许多中药,大多是些舒经活络,缓解疲劳的药材。
你要问魏桑如何知道的。
因为魏桑过来的时候,贺暄正在石头池子里坐着泡澡。
水池里散发着淡淡的雾气,贺暄就坐在池子边上,一边靠着水池边缘,一只胳膊放在水池沿上。
尤其是,他还没穿衣服。
贺暄的皮肤很白净,容貌又生的十分俊朗,淡淡的雾气之下显得如同仙官下凡。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柔柔顺顺的贴在他身上,看起来柔软又无害。
“大人……”魏桑往后退了一步,咬咬牙又往前走了一步,犹豫了不短的时间才开口。
贺暄闻声才抬头,发现是魏桑来了,白皙的脸上透出淡淡的粉色。
“你过来。”贺暄说。
魏桑慌张了一下,踩着小碎步走过去。
眼神四下飘忽着,不敢往水池里看。
“这……”只是话还没出口便被贺暄打断了。
“帮我擦擦背。”
“啊?!”
只见贺暄转过身,从旁边递给了魏桑一块绸布。
魏桑挑过水,砍过柴,什么粗活累活都干过,却是实在没有伺候过人。拿过绸布为难的看了看,只能硬着头皮闭着眼睛擦。
贺暄的后背结实精瘦,摸起来像是练过些功夫的,触手柔软中带着坚硬,手感……不错。
魏桑委委屈屈的蹲着给贺暄擦背,突然从不远处听见了说话声。
却是赵徽。
不过中间隔了几棵小树,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
赵徽与贺暄关系好,所以进出贺府也无人敢管。不过今日他并不是来找贺暄的,而是来找赵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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