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前一后走出教室,留下岑梦珂在原地仿佛晴天霹雳。
走出门,被外头正午的阳光一照,傅嘉出了汗。
他和陆齐安走在一起,之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可他却仿佛能感受到陆齐安身体的热度。
“你怎么会来找我?”他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
陆齐安答看着傅嘉的脸颊,那里纱布还在。他答非所问: “你没有去医院。”
傅嘉下意识摸了摸。之前不能贴纱布他偏要贴着,现在恶化了,却必须要贴着了。
“我去过了。”傅嘉解释,“那天确实是骗了你,但那之后就去了。”
陆齐安放慢了向前走的脚步:“哪家医院?”
“市一医院。”
“那天你也是这么说的。”
傅嘉急了:“真去了,两天用一套说辞骗你,我至于这么蠢吗?病历和开的药都在寝室里放着,不信可以去看。”
陆齐安停下脚步,点点头:“可以。”
“啊?”
“可以去看看病历。”
傅嘉吓到了。这等于说,陆齐安要去他的寝室。
这可能吗?
傅嘉为了省钱,住的是配置最差的那一栋楼,非常老旧,朝向也不好。建筑内部墙皮脱落,栏杆生锈,每次走过楼梯都得束手束脚,免得蹭上一手的灰。
他叹口气,说:“算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跑去寝室给你拿病历。”
陆齐安却问: “我不可以去你的宿舍?”
傅嘉迟疑道:“ 倒也不是……”
他觉得自己的忸怩来得莫名其妙。可能是因为紧张,更可能是陆齐安突然出现,他惊吓过度,始终处于无措当中。
去就去,他想。
“那你可不要嫌弃。”他调转方向,领着陆齐安去他的寝室。
自岑梦珂来过后,刘德三人就再没回来过,也不知道每天住在哪里。傅嘉打开门,里头一如既往的空荡。
他打量了四周,没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地方请陆齐安坐下。也不可能去现买一张实木椅子,只能厚着脸皮请指了指桌前的塑料椅子:“你坐那里吧。”
好在陆齐安没有嫌弃,毫无负担的坐了下去。
这让傅嘉稍稍放松了点。他蹲在上锁的柜子前,用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柜门,寻找到印着医院标志的袋子,忙不迭举起来给陆齐安看:“你看,我真的去医院了。”
陆齐安把东西接过来,找出病历本翻看。翻到某一页时,他念道:“刀伤。”
傅嘉有些尴尬:“对……”
陆齐安再翻一页:“纱布过度遮盖伤口,诱发感染。”
傅嘉更尴尬了:“我以为捂着它会比较好……”
陆齐安继续念: “建议隔天复查——你去了吗?”
傅嘉抓了一把头发:“其实只要按时搽药就好了,没有恶化的话不需要再去看。”
“按时搽药?”陆齐安拿出药瓶,瓶身上贴着一日三次的医嘱,“现在应该是你第二次搽药的时间,你搽了几次?”
“忘了,反正是搽了……”傅嘉心虚的回避了这个问题。早上他时间不够,所以一次都还没有搽。
陆齐安站起来,让出凳子,“你坐这。”
傅嘉以为他嫌凳子不舒服:“为什么,要不我给你加个垫子?”
“不用。”陆齐安垂下眼,仔细看药瓶上的使用说明:“你坐下,我帮你搽药。”
傅嘉愣住了。
“不愿意吗?”陆齐安问他。
“没有。”傅嘉否定得很快,他坐上塑料椅子,第一次觉得这椅子没有那么差劲。
陆齐安俯下身子,向傅嘉凑进。这个距离很近,傅嘉不敢抬起眼睛,就拼命往下看。
陆齐安轻触傅嘉脸上的纱布:“我撕了。”
“嗯。”傅嘉手心冒汗,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太紧张。
撕开纱布,底下是一道发红的口子,不长也不深,没到要缝针的地步,但是经历过化脓感染,显得有些狰狞。
陆齐安用镊子夹住棉球,沾取药物,提醒了傅嘉一声后,才让棉球碰到伤口。
他的动作轻缓,看傅嘉的反应,似乎不痛。
但怎么可能不痛。
只是他凑得极近,傅嘉连他有多少根睫毛都能数得清楚,分不出心神去管痛或不痛了。
搽过药后,陆齐安帮他换了新的纱布,并说:“好了。”
傅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为了保持淡定,他把手背掐红了。
“谢谢。”他说。
“不用谢。”陆齐安将东西收好,“按时搽药,恶化了就去医院。”
傅嘉想了想,还是说:“谢谢。”
陆齐安沉默。
又是这样,又是他站着,傅嘉坐着,在稍低的高度低着头,露出细长的脖颈。
他是这么瘦。
陆齐安想,他午饭都没有吃,一下课就来到十六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
“傅嘉。”他说,“现在是五月末,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多月,如果考试后你在市里的排名不错,开学后升高二,转到六中来应该不难。”
傅嘉有些茫然:“什么?”
陆齐安没有再说一遍的意思。
傅嘉将他的话回味了一遍,睁大了眼睛。
陆齐安说:“我先走了。”
“等等,”傅嘉慌忙说,“不是要一起吃饭吗?”
陆齐安看了看表:“我的本意是来看看你脸上的伤,现在已经看过了,不必要再和你一起吃饭。”
傅嘉失望地应了一声:“这样啊……”
他没有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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