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没有和其他队友搭话,一直静静地看着车窗。别人都以为他在看窗外掠过的秋景,其实他一直看的是吴哲映在窗玻璃上的影子。窗外风景变幻,只有吴哲的睡脸始终安静地浮在那一方光亮里,纵然明知是镜中花,却还是让成才怎么也舍不得移开眼。
成才的手早就悄悄地移到了吴哲手边,手背挨着手背。车子的每一下颠簸都让两人的手背轻轻蹭一下,每次轻轻一蹭都让成才的嘴角边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在他身边,他在我身边。
成才想:“这样就好,一直这样就好了。”
和以前不一样,今天吴哲睡得不沉。按以往和成才同车的经验,吴哲知道自己只要靠在成才身上就尽可以安心沉睡,但今天他心里总有个地方躁动不安。队友们的说笑声在耳边响着,吴哲却很清楚自己不是因为这些喧闹才睡不着。
像刚刚萌芽的种子要钻出泥土,像刚刚羽化的凤蝶要咬开蛹茧,到底是什么在心底翻腾?
一个急转弯,成才敏捷地揽住吴哲。手掌下的肩膊坚实硬朗,紧紧挨着自己的身体瘦削刚健,成才突然想起自己还在学校读书时,也看过几本爱情,里面描写女孩子的身体是多么柔软,多么娇嫩,那些描写还让自己暗暗憧憬了很久……成才偷偷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是真的爱着身边这个人的。
成才看了看前方,前面看来还有不少弯道。于是成才不但没有放开手,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吴哲更加靠紧自己。
昨晚那个梦突然闪回成才脑海,那朵烟花居然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点燃了引信,让成才的下腹本能地一紧。成才吓得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喉咙口,赶紧飞快地扫了一眼四周,幸好除了许三多迎着成才的目光向他咧嘴一笑之外,其他人打盹的打盹,聊天的聊天,没有人注意到成才。成才这才放下心来,背上一层冷汗,心想自己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有这种念头?
就在成才想把吴哲推开一点的时候,又一个转弯,吴哲重重地甩在成才身上。那样鲜明的压迫感,让成才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成才正在心猿意马,他耳边突然被人轻轻吹了口气。成才一颗心怦怦乱跳,扭头一看,吴哲一双眼睛虽然闭着,却分明在笑。
凉秋天气,成才身上却燥热难当,只觉得自己的手抱得太紧,两人也贴合得太紧密。本来以前坐车时两个人也经常这样你靠着我,我靠着你,谁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可现在心里只不过多了一点儿别样心思,所有的感觉就全变了样。
成才又是心虚又是害臊,索性先发制人,边推吴哲边说:“别装睡,醒了就快起来。”吴哲睁开了眼睛却不起身,反而在成才身上蹭了两下,笑嘻嘻地说:“花花牌枕头太舒服了,让小生再靠会儿呗。”
坐在两人对面的薛刚耳长嘴尖地接口说:“锄头,花花牌枕头都让你靠了一路了,接下来也该让我靠靠了。花花,快过来——”他说着就作势要拉成才,吴哲立刻张开双臂把成才抱得死死的,大喊:“花花是我的!”
这种玩笑以前大家没少开,所以除了成才,谁也没把它当回事。成才脑子里“嗡”地一声,血都冲到头顶上了。他拼命警告自己,不能脸红不能脸红被队友看穿就糟了吴哲以后会和自己绝交了自己会又被老a踢出去了说不定自己就得打背包回家了……可一张脸还是红透了。好在这时许三多说:“我和成才刚参军到部队的时候,我在火车上就枕着成才睡了一夜,还把口水都流到成才身上了。”
成才故作生气地轻轻踢了许三多一脚,骂道:“别提那天!那天你一直哭着叫爹,丢死人了!”许三多果然瞪大了眼睛说:“那天你不也哭了?”
队友们都笑了,成才红着脸把头扭向窗外。所有人都以为他脸红是因为许三多的那些话,谁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吴哲那一个拥抱;所有人都以为红着脸的成才在害羞,谁也不知道成才心里正软软地疼——
成才想,要想藏着掖着,以后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和吴哲在一起了。
五十七
回到基地依然还是训练、训练、训练,但吴哲总觉得一样的日子现在有了不一样的滋味:和以前一样的训练因为有了一双眼睛的注视好像变得不那么辛苦,和以前一样的枪声因为有了一双耳朵的倾听好像变得不那么单调,和以前一样的生活因为有了一个人的关怀好像变得多了色彩。
吴哲没有去想为什么自己的眼睛会下意识地寻找一个身影,找到了便天更蓝,草更绿;没有去想为什么自己的双脚会自动向一个人走去,走到他身边即使相看两无言也心里安然;没有去想为什么一见到那个人的笑脸便天地生春,一想起那个人自己的笑容就会从心里浮到脸上;也没有去想为什么就连对方的名字也变得音韵悠扬,呼出那短短两个字,唇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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