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确实拥有过詹姆斯,以爱人的身份,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但却成了她生命中的最大慰藉。这些年,每当夜深人静、孤枕难眠时,她都不止一次地回忆起少女时代的那段恋情,那段可一不可再的梦幻般的光阴。
那时她们都只有十六七岁,当中最小的刚过十四,但每个人都知道身为一个女性特工即将经历怎样的残酷训练,她们曼妙的躯体会被视为达成目的的物件,交付给任何有价值的人使用。这是无法逃离的宿命,所以并没有人试图挣扎逃脱,但少女不可抹杀的浪漫情愫却让她们不断梦想着有一位王子能够突然出现,爱着她们,保护她们,用看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件物品的目光温柔注视她们。
奇迹般地,一位来历成谜的年轻搏击教官从天而降,强大犹如神明,还有一张那卡索斯般的英俊脸孔,这令红房子里的所有女孩子都为之深深着迷,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和他春风一度——与其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拱手附赠给举止粗鲁的教官、脑满肠肥的政客或是形貌猥琐的实验员,不如主动出击,选择一个喜爱的对象——至少是相貌出众的对方。
花园里有太多的花,都眼巴巴地期待着能够被这只漂亮的雄蝴蝶采撷,可詹姆斯却只选择了娜塔莎。
她至今还记得他们接吻时自己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不停旋转,那是被巨大的幸福狠狠击中的眩晕感;当他深深地进入她时,疼痛和快乐交织在一处,密不可分,汗水和泪水纠缠着划过她柔嫩的脸颊。那个有着绿眼睛的英俊男人从来不笑,但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像她是世间难得的珍宝,而非任人使用践踏的工具。
然后一个月后,詹姆斯凭空消失了,就像他出现时一样神秘,红房子给她们换了一位女性教员,却对詹姆斯的去向只字未提。娜塔莎并没有试图寻找他,这本来就是一段不被允许的爱情,而她从最开始就不曾奢求天长日久。她是特工,任何时刻都有可能死去,在自己注定短暂的生命中曾经被一个人爱过,也曾经爱过一个人,那已经再幸运不过了,她实在不敢奢求更多。
她是女特工中的佼佼者,犀利的身手和灵敏的头脑使得她活得比她们所有人都长,长到她最终得以脱离魔沼,开始学习如何去做一个好人,去拥抱那些对于正常人而言再平常不过的生活,可幼年的阴影依旧笼罩着她,对感情的恐惧始终如幽灵般徘徊在她脑海中不肯离去。
或许当初她拒绝了克林特的表白不仅仅是为对方好那么简单,问题的症结在于,她害怕建立一段亲密关系,她害怕对某个人敞开心扉,她害怕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出去,或者说,她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而相应的,她也不再拥有被爱的权利,这一切早已葬送在那个阴暗房间的手术台上。
因此,即使是现在,她也从未想过和詹姆斯再续前缘——她和他都是从内部被彻底打碎的人,残破的灵魂难以相互修补、拯救,他们需要的是另一个强大坚毅的灵魂,紧握着他们的手,带领他们走出过去的阴霾,指给他们看未来的灿烂,这也是她为什么如此希望史蒂夫能够和詹姆斯能够最终走到一起的缘由。
詹姆斯很不幸,娜塔莎至少还拥有自主意识,可九头蛇连他的人格都要夺取;但从某方面讲,他却又比她幸运太多了,他有史蒂夫·罗杰斯,这个固执的家伙一直都在爱着他、等着他。他们从小时候起就是一体的,一如古希腊传说中被神劈成两半的人类,只有挣扎着找回自己的半身才能获得圆满。
“娜塔莎?”史蒂夫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嗯哼。”红发女特工心不在焉地哼了一声,思绪还沉浸在邈远的记忆当中,直到史蒂夫焦急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想我们得赶到巴基那里去——那边好像出了点儿状况。”
第19章 19. 赌场
冬兵的任务确实出了点儿状况——他们把保护对象给跟丢了。
“一定是那个女人有问题!”马斯特斯暴躁地抓着头发咆哮,真不知他究竟花了多大力气,竟然能把那头短到几乎贴着头皮的板寸给抓起来。他们现在正站在一家服装店里,目标进店后两人也不紧不慢地尾随进入,可眼神在店内溜了一圈却没发现半个人影,一转头,店铺的后门却是大敞着,外面是一条商业街,人流如织,熙熙攘攘。
冬兵站在后门处皱眉四下打量,在搭档打开通讯准备向队长通报情况时一把按住了对方的手。
“干什么?”大块头不悦瞪眼,冬兵则对他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摘下墨镜,突然朝一旁战战兢兢看他们俩的女店员一笑,用希伯来语问道:“刚刚有一男一女进来吗?”
女店员眨了眨灰褐色的大眼睛,点头。
“那他们有从后门离开吗?”冬兵继续问,语气温柔,和他刚刚对搭档冷冰冰的模样判若两人。
女店员犹豫了一下,飞快摇头,接着一指仓库的门:“他们躲在里面,那个男的说你们是坏人,在跟踪他,要我把后门打开误导你们。”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大钞给冬兵看:“呶,这是他给我的报酬。”
马斯特斯一愣,刚想冲过去拉开仓库门,门就自己开了,马修搂着那个长腿美女,夸张地拍着巴掌走了出来。
“科隆德终于找了个聪明人做我保镖,”他嚼着口香糖,笑眯眯地盯着冬兵,“老是耍那些笨蛋玩那就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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