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天就这么盯着那扇窗户看了很久,嘴角一扯,凝固在一个说不出是什么的表情。
然后低下头,从衣服里掏出两张红纸,烫金的大红喜柬,囍字红得刺眼,分别递给身前身后两个人,“下月十六我结婚,礼可以不用到,人能喘气还是要来的啊,这辈子没下回了。”
喻文州和王杰希都没马上接话,黄少天停了一刻,又伸手摸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喜柬,塞给喻文州:“这个替我交给叶修吧,我下午两点的飞机。”
那天王杰希自己并没说什么,喻文州也没有,反而是黄少天一如既往话唠,唠唠叨叨到了机场安检口。无非吐槽一下现在的日子,怀念一下以前的时光,拉拉杂杂,王杰希只记得提起舒可怡接任烟雨队长时,黄少天没头没脑发了通感想:“想当年心气高,还看不起一颗功利心打比赛的人,pk都不带他们玩,后来想想挺幼稚的。同样做好一件事,付出的心血汗水谁也不比谁少,你不能说你当它是梦想,别人当它是工作,你为了爱,别人为了面包,你就比别人高尚。”
“就像过日子,只要把日子过好了,有没有那点爱情,最后都差不多,婚姻这玩意神圣不到哪里去。”他像是要说服眼前两个人,又像要说服自己,“都差不多。”
不是什么都能维持纯白的姿态燃烧殆尽。
车进地下停车场前王杰希通了两个电话,按掉了两个,叶修看着他拿起手机,设置成了暂时屏蔽来电,查看过微信后又关掉4g网络。近年来他越发圆融沉静,有几分修炼成仙的意思,上一秒西装一脱和人干架,一转身立即风度翩翩,与精英形象崩裂前的叶秋有的一拼。
其实他少年时就这样,一出道就被称赞大将之风,每逢大事有静气。新闻发布会上不卑不亢,场面话熟极而流,明明人还挂在生长期尾巴上,瘦得过分,长胳膊长腿站都能站出一股伶仃,偏偏眼神自信明澈,堂堂皇皇,天生自带队长的人设模板。
如此直指人心,讽刺般的辛辣尖锐,这几年一般人还真难得从他口中听到。叶修不知自己该不该受宠若惊。
他望望驾驶座下王杰希刀子一样挺削笔直的两条长腿,觉得整个人有点不好了。
停车时叶修自己也接了个电话,喻文州打来的,估计是怕王杰希在开车就打给了叶修。手机这种东西,叶修一向嫌麻烦,以前当职业游戏选手,长年不上镜不参与商业活动,不用手机影响还不大,现在却不行,他也只能念几句这世界变化快。
王杰希看他倚着车门抽烟,说着话分明一怔,眉梢眼角透出点意料外的愉悦。叶修挂上电话冲王杰希说:“你猜这次还有谁要来?”
“张新杰?”
“服了你,脑洞大过天,他x市蹲着呢怎么就飞来了。”叶修宣布败退,“你的老对手。”
“蓝雨的?”
“扩展一下范围,再猜?”
“猜不出。”王杰希不跟他玩,“扩展范围人就太多了,你以为是你跟韩文清,宿命的对手?”
“别胡说,媒体鼓吹的你也信?”叶修严肃地澄清,“首先我们不存在宿命,其次老韩哪还是我的对手,他儿子都会打荣耀了。”
吊胃口这种幼稚手段,王杰希当然不放在心上,坐下来就和喻文州闲聊。但真等到人来了,尽管做好了故人重逢的心理准备,三个人还是吃了一惊。
“卧槽,你去非洲了?”叶修嘴里的烟掉下来,眼疾手快地在半空中夹住。
如果三位前队长没有同时眼花,那眼前站着的,还真是他们都熟到不能再熟的老对手,两个有夺冠之仇,另一个对立没那么尖锐,但比赛中遇到也从来不会客气。由于某个心照不宣的理由,喻文州和王杰希看见他心情总有点微妙。
大眼瞪小眼,还是喻文州第一个笑了出来。
“你们俩这是犀利哥啊!小蔡,还有……张佳乐前辈。”
冬天唯赖床与火锅不可辜负,热腾腾一锅清汤,滚开了,各种肉菜酱料端上来,香味伴着馋虫直往鼻子里钻。风尘仆仆赶来的两个人闷头猛吃,张佳乐左右开弓,一个人干掉了两盘子肥牛,两盘子羊肉,还双手齐上,茼蒿豆腐整盘子往里涮。三个人看得目瞪口呆,给他挟了几筷子菜,还没来得及搭话,就听张佳乐惨叫一声。
“咬着舌头了。”他张着嘴吸气,“我靠总算吃上口热的,这次回来一定要歇几天,再钻山里和熊瞎子做伴,我就不会讲人话了。”
“说的好像你会讲过一样。”叶修插刀。
张佳乐眼刀杀他,他的面容与近十年前相比变化不大,只是黑瘦了整整一圈,眼窝都陷了下去,额头和鼻梁上满是晒伤,一双眼睛黑得幽亮,灼灼含光,少年般的锋芒意气。叶修抽了张纸巾给他,又扔给他一个刮胡刀,张佳乐恋恋不舍地瞄了火锅一眼,神色万分纠结,终于先起身去了洗手间。
等他收拾得人模人样回来,王杰希已经和那位叫小蔡的年轻人聊了一阵,挺感兴趣地问:“你们进山了?碰见野人没有?”
“碰见个屁,”张佳乐悻悻道,“进长白山还能钻林子打飞龙,就算大雪封山,外围偷摸着弄几只狍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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