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史两个对袁朗都是初见,听虽听过,得自同门气愤转述,着实无一好话,先存了一点偏见。得知竟来山做客,已在吃惊,所以到后先加注意。史今都已招呼过,又因高城插话而断,但对答同时,不忘从旁观察,见其气度超然,也在暗赞。可单凭这点,仍不明高城出门一趟,何以态度急转,俱各好奇心盛,借着介绍由头攀谈起来。这一正面交谈,才见蹊跷。原来高城动心之后,虽然光明磊落,大方依旧,情之所钟,到底与众不同,于细处不自觉爱意流露。袁朗更是满腔热情,诚中形外,兼知此缘属己,有恃无恐,毫未加以掩饰。固然是向道心坚,无所杂念留存,动静上发情止礼,并未逾越,可言谈互动,无处不见深情。此间微妙,常人或许难以分辨,伍史二人全尝过个中滋味,如何认不出来。两句话过后,便自心惊,六一性子与高城颇似,都是直接爽快,既然察觉,当时就想问个清楚。还未张口,史今跟他心意相通,先使个眼色止住,暗令稍安勿躁,等寻到合适时机再问不迟。
就这说话间,齐灵峰诸同门应前高城招呼,除白铁军给史今送完神簪,依旧去应轮值,且另有一人替换甘小宁同往外,总约二十来人,渐都来齐。倒是小宁陪着吴哲齐桓,一直未见踪影。袁朗因二人本身是客,没有应邀不来的道理,还有些奇怪,正想再若不到,也传声多唤一回,却见高瑛手提竹篮,翩然而至,身畔正这三人随行,也是各自提篮捧盒在手,小宁还抱了个形似瓮鼓的器皿,水声汤汤,由内而出,来到跟前放下,笑道:“七哥,托福托福,又得好东西吃。五姊的香雪露酿得可是越发出色了。”六一在侧,随手照他头上敲了一记,道:“你就知道吃。那么多东西,也不会叫个人帮忙,哪儿有让客人动手道理。”小宁未及分辩,吴哲已笑道:“见外了不是。举手之劳何足道哉,况且我们也不白做,光这露的做法就受益匪浅,二姊还答应我过些日子过门往访,移植异种丝兰,说来还是我该多多致谢才是。”概因三人沿路游玩,忽然不见了袁朗,寻找途中与高瑛相遇,问知经过,高瑛也邀了他三人同去,并笑言高城脾性向不独享,少时与会必定人多,就都仙家酒馔,不动烟火,准备起来也耗功夫,本意让小宁叫上两人帮整杯盘。恰好齐桓也是出身世家,惯讲饮食,本身就做得手好菜,听高瑛说起自家两姊妹疼爱幼弟,高玥更甚于己,为高城好饮嗜甜,煞费苦心,搜集各色花汁果精酿出种香雪凉露,甘芳无比,此行特交带来不少。小宁又曾尝过,闻言垂涎三尺,将此露好一通夸赞,为使相信,请高瑛先给试露成色。都不必入口,只将所带葫芦打开,那一股奇香芬芳,透鼻清心,就使齐桓爱之不已,力言不必另外叫人,他去帮忙即可,顺便讨教凉露做法。他去,吴哲岂能不随,再加上小宁倒也足够。而就在几人准备妥当,过来路上,恰又逢吴哲心爱之物。却是其人另有一好,爱花成癖,暇时就往各处搜集嘉木异卉,苍狼峡一带几被种遍,犹不知足。包括前番妻妾戏言,指得其实就是所植花木,三千之数未足,千八百株总是有了。此来齐灵峰,又见了许多前所未有的奇花仙草,早止不住心痒,而后所见那十余本丝兰,更是梦寐多年,想而未得之物,再也抑不住艳羡之意,直问小宁可否割爱一二。也是高瑛见小宁为难,言说此兰非他门人弟子自觅,乃己父当年送王庆瑞开府贺礼之一,他们未便送人,我家中却有留存,仍可奉赠,只待空时前去即可。吴哲大喜过望,借物交深,自此齐吴二人更与高氏一门结成了莫逆。
如今只说当下,众人齐聚,便在林中择一风景佳处,席地而坐,排铺陈设。那席上所列,多是海内外各色珍奇果品,冰瓜雪藕,朱樱翠实,或芳腴鲜香,或甘甜柔脆,或细腻凉滑,或清爽适口,其味多佳,不足一而论。另有玉壶一只,将香雪凉露滴得数滴在内,兑上瓮中所盛,山中特产灵泉,众人分饮,各自赞不绝口,又着人各样分了些给轮值的送去。
似此谈天饮宴,不多时俱已熟络。众人多对袁高二人此行好奇,纷纷询问经过,高城也不推托,重又将前情复述,谈到得意处兴致勃发,一拍袁朗肩膀,又是通好夸。要知齐灵峰与苍狼峡两处,师长虽有不睦,门下众弟子却无恶感,有的并还相互慕名,若非师命阻隔,早有心结交。内中几人虽对袁朗有所介怀,总不过因其前番态度过于嚣张,如论能为,却甚心服。高城再一加赞誉,素,也就将此节揭过,因曾亲见其能,有时还附和几句。这边说得热闹,袁朗却将初时狂态收起,只含笑自饮,不时关注下高城,偶尔取过玉壶,将两人杯子斟满。动作虽微,这一份在意于他从未有过,旁人不知底里,吴哲齐桓已在暗中偷笑,附耳低言。吴哲先笑道:“你看师兄样子,几曾有过这般小心。师父之言再不错,高师兄真是他命中克星。”齐桓倒有几分感慨,道:“缘法之事实在难说。众同门中,数师兄功行来得深厚,平日看去最无挂碍,只当能就此早得正果,谁知还是前尘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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