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祖宗!我的小祖宗!你可出来啦!饿不饿?妈给你做饭去!”
凯庆洋闻声回头,正撞上凯文翻着眼皮瞪他的目光,他登时火冒三丈,几个大步走过去,推开凯夫人,攥住凯文的手臂,就又把他拉进了房间。
“哎!你干什么?他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又给他推回去?”
门“咣”的一声重重地摔上了,差点打到凯夫人的鼻子。
凯庆洋把凯文推搡到床上,他自己坐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凯文在床上坐直,仍然愤恨地瞪着他。
“臭小子,你老子快被人告到坐牢了,你还躲在屋里做大少爷!”
“你不是什么都没做过吗?怎么会坐牢呢?”凯文嗤笑了一声。
“你……有些事,不用说得太清楚!”
“不用?关乎别人的清誉和生命的事,也不用说得太清楚吗?”
“对!关乎清誉和生命!但是不是别人的,是你的!是我们这个家的!”
“你……”凯文被戳到了软肋,一时语塞,没了底气。
“我要是被那小贱人……”
凯文闻声又挺直了身子,怒目瞪着凯庆洋,凯庆洋立马改口。
“我要是被陈宇告得坐了牢,这个家就完了,你就完了!大少爷!”
凯文翕合几下嘴巴,本想反唇相讥,却意识到,他自己也是该受讥讽的,比他老爸强不了多少,就又泄了气,抽搐着嘴角,眼看就要哭了。
凯庆洋竟也突然变了脸,收起愠怒,改换悲戚。
“凯文,好儿子!爸求你了!你和陈宇有点交情吧?那小贱……陈宇也挺在乎你的,你就帮……帮爸爸劝劝他,让他放过我,放过咱们这个家,好不好?”
凯文咯咯咯地笑出了声,眼泪却接连从眼睛里涌出来。
“爸,你是害怕欧阳律师的釜底抽薪的证据了?你不是什么都没做过?”
“你……”
凯庆洋本来就焦头烂额,被儿子奚落更让他恼羞成怒,他站起来,冲到凯文面前就是一个巴掌掴在脸上,怒斥道:“混账东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把那个小贱人哄开心了,你老子我才有救,要不然,我坐牢了,你也没好日子过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这就是你的处事之道吗?”凯文睁大不停流泪的眼睛,悲愤地瞪着凯庆洋,“你为了权和利,就不择手段地讨好叶明真,你又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就欺侮别人的儿子!”
“你……你怎么……”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那你是承认做过了?”
凯庆洋努了努嘴,说不出话来。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你还不承认吗?你让我去劝陈宇,也总该先让我知道,你做错了什么,我总不能再用一副什么都没做过被人冤枉的姿态去劝他吧?我最起码该向他说句对不起吧?”
“你……”
“爸!我现在觉得很害怕!我觉得你越来越陌生!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更不敢相信,做出丧尽天良的事的父亲,还能心安理得,还能倒打一耙!我……我有这样的父亲,就算以后飞黄腾达了,我能心安吗?你最起码,让我向被你害了的人道个歉吧!我最起码,也能宽慰一下自己,父亲虽然犯下了大错,但是他有勇气承认,他心里有过一点不安!爸,你别让我……彻底地失望啊!”
凯文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
凯庆洋多少因为儿子的悲恸而有所触动,他犹豫再三,终于决定,向凯文交代他所做的一切。
第46章 第二次休庭(二)
凯庆洋和叶明真狼狈为奸,缘起于叶明真的一次黑金交易。
坤江集团的营业执照上标注的营业范围是外贸进出口,而叶明真借助多个虚假离岸账户和海外空壳公司,把走私生意做得如火如荼。去年年初,叶明真在开曼群岛的一家注册公司收回了一笔“贸易欠款”,实际上是叶明真所掌控的私运航线上,各要塞掌舵献上的供奉。
叶明真心想,这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关键是他着实用不着,可是放在手里,总这么黑着心里也不踏实,不如找个冠冕堂皇的投资项目洗白了吧,不为牟多少利,沽名钓誉也是极好的。
于是坤江集团公关部下达“英雄帖”,打算用一笔可观的数目,为育人功德最显著的学校修建图书馆,当然,前提条件是,图书馆要以叶明真名字冠名,让莘莘学子永世莫忘挖井人。
于是凯庆洋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追随在了叶明真身后。
有了这个挥金如土的财神爷,凯庆洋可谓如鱼得水,关于学校建设方面的诸多设想,都寻得了物质基础。于是凯庆洋功绩显赫,很快就在国家教育部都挂了名。教育部直批的育才项目——面向高中生的剑桥大学研修班工程,第一批试点学校名单里,德仁中学就首屈一指。
一大笔经费拨到了账上,凯庆洋兴奋之余就有些飘飘然,心想这个项目要在新学期开始后才启动,放在账上睡大觉岂不太可惜了?最近股市这么雄健,有点投机头脑的就能所向披靡,何不挪走了那份经费先用用,反正以我凯庆洋的本事,收益还不翻番地飞回腰包吗?
可是不想大盘走势冲高回落,回落冲高,凯庆洋几次瞻前顾后,顾此失彼,几乎就害了选择困难症,到头来竟落得本金俱损。
这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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