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柏白第一次意识到,或许这个自己一直以为的很优秀的女人其实也有着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吧,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柏白并没有去追问这个心病究竟是什么,不是不好奇,只是不愿去揭开人的伤疤以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那样有些过分也有些卑鄙
“再弹一首?”
南玖摇了摇头
“不了”
怕会喜欢上这种感觉,怕会产生一种错觉,怕梦醒了之后会很更加悲哀,所以在梦开始之前便斩断吧
柏白并没有再坚持,南玖起身朝门口走去,没有再看她,而是背过身,看着门外的风光,琴声再次响起,是柏白在身后弹奏,有些东西随着这些琴声不断变得愈加清晰起来
南玖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容貌与现在的南玖几乎有八分相似,眉眼中带着些女子特有的英气,不过这样一个清冷美丽的女子,此刻脸上遍布了各种淤青,嘴角裂开,裂开之处似乎都可以看到里面清晰的血肉,这些略微恐怖的伤痕已经掩去了她原本的所拥有的美貌
年仅十岁的南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证明着她此刻并没有睡着,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难以安定,在黑夜里她知道母亲正在收拾行李,衣柜打开又关上,衣服放下又拿起
然后这些噪杂的声音戛然而止,房门传来了细微的咯吱声,门就要打开了,那声音明明很细小,是刻意压低的声音,可是在黑夜里却异常的刺耳,或不是声音太大,只是心无法安定而已,南玖眼角不经意的落下了泪水,滴湿了被褥
挂着泪痕的眼角睁开了,看着母亲离去的身影,红润的眼眶中闪着泪光,此时母亲回过了头,看到如此一幕,眼中闪过了些慌乱,短短一瞬的慌张
南玖用乞求一般的眼神看着母亲,从床上爬了起来,有些害怕的,轻轻的拉着母亲的衣角,那衣角的材质滑滑的,是丝绸制的衣服,又软又滑,摸着很舒服,却带着一些不实际感,让不安定的心更加动乱了起来,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妈妈不可以也带我走吗”
不可以吗?不能吗?仅仅只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而已
母亲面露出了难色,似乎是在考虑,但这考虑的时间也只是很短的几秒而已,很快母亲便有些粗暴的一把甩开了抓着自己衣角的女孩,女孩踉跄的摔倒在了地上,右手传来了骨头咔擦一声的扭断声
十岁的女孩忍住了这些疼痛感,挣扎了好一会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可此刻母亲早已经打开了房门走远了,南玖光着脚追了出去,是冰冷的地板,没有温度,犹如那一刻的心情,那个决绝的身影没有再回头了,就那样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抛下了
右手传来的疼痛感是对于那个晚上唯一的记忆,那是最后一次见到母亲
那个夜晚,她光着脚,在寒夜里忍受着脚底的冰凉以及右手传来的刺痛感,等着母亲回来,可是直到天亮,那个拐角处都没有再出现人影,南玖知道,母亲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了
可是就算是要离开,为什么不能带上自己呢,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这里,一直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父亲回来了,依旧是浑身的酒气,父亲嗜酒,而且喝完酒之后就会控制不住自身的情绪,一旦这时,便极有可能动手打人,且下手十分的狠毒,说难听点,就跟个神经病差不多,母亲也正因如此才被迫离开的,离开的合情合理,谁能忍受,谁也不能吧
南玖看着醉酒中的父亲,眼神中有恨也有惧,鼓起了勇气凑了过去
“爸”
没有回应,父亲只是半睡半醒的躺靠在沙发上,柔软的沙发陷了进去,让躺在上面的人感觉很是舒适
“我手疼”
疼到每动一下都如同万剑钻心,几乎连手指都不能抬起来了,只知道疼,很疼很疼,疼到短暂的忘怀了母亲的抛弃,这疼痛感比之母亲的抛弃还要疼,如同要断裂了一般
“找你妈去,手疼跟我说干嘛”
父亲依旧是有些恶声恶语的,南玖是害怕父亲,比起害怕她其实更多的是讨厌,讨厌这个逼走自己母亲的人,虽知是父亲,但还是很怕很畏惧也很不喜欢
去找母亲,哪里还有母亲,再也不会回来的人该去何处找,那些委屈感蜂拥而至,情绪也似是压抑到了极限,故而发泄了出来,女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了,放声的哭了起来,哭得有些撕心裂肺,她不过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一个无助的孩子
父亲因为喝了酒,情绪非常的不稳定,听着这些吵闹的哭声,从沙发上坐立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女儿,不但没有怜悯反而是一股恶气涌上心头
“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还tm每天要伺候你们这些家伙,诚心找我不痛快是吧”
女孩哪里明白这些话,她只觉得委屈,只觉得疼,只觉得无助,所有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止住哭泣,反而愈演愈烈,这让原本就在气头的人怒气更盛了几分
疾步走了过去一脚便踢在了女孩的肚子上,女孩被踢出了一米之远,地板倒是滑顺得很,所以才能划出如此之远的距离,其实踢得并不是很重,只是这种力度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而言已经相当的严重了
女孩下意识的想要用右手捂住肚子,却发现动弹不了,疼到极致之后便哭不出来了
“手疼是吧”
仍旧是恶狠狠的语气,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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