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内,两个人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一个不知所措,而另一个,则在等待着什么,眼底满是期待。有那么一刹那,凌简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在澎湃着。只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装疯卖傻,曾经在现代世界中习惯的把戏,如今却要用在这个温柔贤淑的女人身上吗?凌简在心里哀叹,如何说的出口?
‘絮嫣,明天开始继续针灸。’凌简将拾起来的两幅画放好,从安妃的手中拿过尚有余墨的毛笔,提笔在空白处补上了几句不搭边儿的话:雾里云里雨里,不如身处梦里。相思处处,是缘是孽。
‘你变了。’半晌,安妃盯着凌简的题字喃喃自语,声音虽小,却被凌简听的一清二楚。
‘嗯?我变了?’凌简挑眉,丢开毛笔走到安妃的身前,抬手捏住安妃的下巴,直视着对方的眸子说道:‘你说我变了。你了解我么?变?哪里变了?我还是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凌简。’
‘你变得阴冷。’安妃并没有逃避凌简的目光,反而直率的和她对望。再一次面对凌简那张性感粉薄的唇,安妃只觉得心跳加速不由自己控制。‘你变得不再简单,瞧你的眉,那么好看,却始终紧皱。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少心事,可是凌简,若我还有什么心愿,这深宫之中,我只愿抚平你的眉,让它永远的舒展。’
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安妃,即使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似水。
深居宫内的妃嫔,拥有华丽的外表和寂寞空虚的内心。如果没有意外,她们将会把自己那份律动的情愫埋藏心底,只让嫉妒和心计不断的将自己的心占据,以此度过后宫的漫长无望。然而,原本就只求平淡而不喜与众人争宠的安妃得来了一份意外。这份意外于她是不应该存在的,然而她就是存在了,除了带给安妃巨大的冲击,还给她带来了消失已久的对爱情的向往和追求。
如果有人现在告诉凌简,琼瑶穿越过来化身安妃,她一定会深信不疑的点头。只愿抚平你的眉,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像当初紫薇和尔康的对话。可她凌简不是尔康,而安妃也不是紫薇。即使说的话再怎么雷同,凌简也不敢上前握住安妃的手然后给她一个浓情的湿吻,这绝对绝对,是不可能的,更是不可以的。
‘絮嫣,谢谢你。’凌简将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一句感谢,吐出胸中一口闷气后,凌简后退了几步和安妃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有意将话题转移不想在继续刚才那些让人压抑的对白:‘哎,我实在好奇,二公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总会有事没事的找我....呃....找我麻烦....’凌简努努嘴,实在找不到适当的词,只好用麻烦两个字代替:‘你说,她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呢?可我实在没惹她....再或者,她想利用我刺激谁?这貌似,有些不可能.....’
自言自语,话题转移了十万八千里。凌简打心底里佩服起自己的乱扯能力,居然把二公主给扯了进来。在一个妃子面前谈公主,那感觉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尤其是一个近乎妖孽的公主。想起蓝若依,苏妲己三个字直接蹦进凌简的脑中,千年妖孽,万年妖娆,蓝若依诚是如此。
‘凝尘并非可恶之人。’安妃叹了口气,既然她想转移话题,自己便随她好了。
‘我没说她可恶,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缠着我不放呢?’或许是觉得用缠着这个词不太好,凌简抿抿嘴,补充道:‘就是没事总会找我....呃....做些什么。’
‘凝尘虽贵为公主,却比同是公主的凝冰和凝霜地位低的很。’安妃绕过书案,站在窗户前目光悠远,像是要讲述一个枯燥的故事:‘凝尘的母妃,确切的说应该称为母亲,因为她始终都没有等到皇上的册封。凝尘的母亲是齐皇后的贴身侍女,齐皇后,就是凝冰的母妃。当年后宫爆发过一场瘟疫,很多奴才都因为这场瘟疫而提早结束了生命。这其中,感染最厉害的就是坤宁宫。后来,齐皇后和凝尘的母亲敌不过瘟疫的毒害,便.....’安妃没把后面的字说下去,她转过后重新缓步走近凌简,说道:‘皇上并不喜欢凝尘,我相信你也知道,他最宠的只有凝冰。在这后宫之内,闲话自是多不胜数。凝尘从出生起就因为生母的卑微地位而不受人待见,久而久之,她的脾气也变得古怪,常常把别人对她的好视为嘲讽和怜悯......’
‘她其实是渴望被人照顾,被人关心的。’不等安妃说完,凌简就打断了她的叙述。心里将最初对蓝若依的看法完全撇空,注入了新的思想,那就是,她是个需要别人怜惜的女子。
想要继续往下说的故事被凌简打断,两个人开始了短暂的沉默。书房里安静的可以听见彼此不太规律的呼吸声,还有安妃轻卷画卷的声音。
‘我先回去了,明天会过来为你继续针灸。’好长时间,凌简觉得实在熬不住两个人之间的沉默,和怪异的气氛,只好选择抢先开口,然后逃开:‘你现在身体应该比以前好的多,所以只要再继续几个星期就够了。’
‘凌简....’安妃欲言又止,世俗的枷锁曾将她压得紧紧地喘息不得,好容易好容易,在凌简的几次来回中,她敲碎了强压在身上的枷锁。然而,眼前的这个人,她越是向前,她就越是后退。‘明日,我等你来。’安妃咬着下唇说道。
‘a;嗯。’点点头,凌简一个潇洒的转身走出了书房。实在是受不了刚才那种让人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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