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麝月了,想他的酒。”老头半昂起脸,失神片刻“你没经历过情劫,自是不懂,它就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明明让给你痛不欲生,却还是甘之如饴。”
“你还是想想怎么帮你唯一没受伤的徒孙吧!”声音落下的瞬间,大片的绿叶合起,布了结界。
“你师父,她不是···”
“我知道。”闻多情看着一片空灵的地方“我明白她的心,就像从前的我。”
“那现在呢?”老头难得正经的问一个问题。
闻多情的眸中倒映了大片的云雾,目光看向地府:“现在的我,就像从前的他,明知是死局,也想拼死一搏。”
老头笑着向前:“爱一个人,本来就是下一场注。”
“师公!”
“怎么了?”
“你的流光带在瞑幽那里。”
“我知道,”老头头也不回“不能说放开了,至少在试着放开。”
☆、西楼听戏
比起神界的静谧和冥界的嘈杂,人间是个喧嚣热闹但不烦杂的地方,人类是个比较矛盾的个体,他们渺小但坚毅,向往圣洁却罪恶不断,一边叫嚣着自己高贵,一片匍匐在神仙脚下,但不可否认的是,人的生存是最规律的。
好不容易得了半天的假,瞑幽喜滋滋的就蹿到人间来了,在仙界的时候,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匆忙赶来,然后不等歇脚,就被小白提回去,这一次终于可以正大光明且无拘无束逛了,他内心深处是有点小兴奋的。
一条长街上人来人往,不够宽敞的道路有些拥挤,瞑幽随着人潮向前去,漫无目的的随意逛。
人间是个烦乱的地方,因为生活在这里不止人类,鬼怪仙妖也时常在这里出没,虽然他们出现的目的不同,但对于柔弱且身怀法宝的陌生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兴趣。
柔弱,这个词在很久之前,或许跟瞑幽扯不上什么关系,凡人总说今非昔比,昔日的瞑幽殿下银枪生威,飒飒英姿,确实不是今日这个毫无法术的人可以比的。他容颜俊美,一身红衣在闹市之中分外显眼,真正吸引那些异类的,是他手腕上闪耀的流光带,还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魂魄丹。
瞑幽走走停停,对于身后聚集到身后越来越多的异类毫无知觉,不管是男子的折扇或者是女子的脂粉,甚至小孩喜欢的糖人,都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对于那些过于热情的商贩,瞑幽有一丝丝的抗拒,习惯了坑蒙拐骗的殿下,根本不知道付钱这一回事,一路走来,一路取来,还一副利索当然的样子,到真有几分世家纨绔子弟的味道。商贩们大多都是贫农,对于衣着光鲜的瞑幽近似于抢劫的行为,保持了缄默,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不想惹祸。
咿咿呀呀的唱腔穿过窗框,飘到瞑幽耳际,吃的心满意足的殿下提着鸟笼,抱着零食,跨着长腿就进了戏园子。
比起长街,戏院又是另一番风情,小二头顶扣着圆顶帽子,肩上搭着纯白的手巾,手中提着茶壶在桌子缝中来回穿梭,台上的主角正好唱毕,绿色的帷幕拉起来,是一段折子戏。
热情的小二奋力挤到瞑幽面前,脸上堆着笑:“您是要去二楼雅间还是在大厅?”
“雅间吧。”把手中的东西扔给小二,瞑幽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红棕色的扶手上雕刻着兰花,瞑幽突然想起书苑的文兰,神色恍惚间,被匆匆下楼的一位黑衣公子撞了一个趔趄。因为没有防备,所以被撞的倒退两步,再度抬头看时,黑衣公子已经翩然出门,连一句抱歉都没有。望着匆匆消失的背影,瞑幽拧起眉头,不想大好心情被破坏,掀开衣摆,
上楼。
一碟瓜子成了一小堆瓜子壳的时候,台上的痴男怨女正双泪涟涟,瞑幽不懂诗词,但多多少少知道那些戏词中的诗词是写悲凉的,比起这些哭哭啼啼的场景,瞑幽更喜欢打打杀杀的戏文,无聊至极打了一个哈欠,捏起盘中的半块芙蓉糕,突然想到他那名满六界的先生,大概他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吧。眼角瞥到对面的两位俊美公子,瞑幽的兴致突然回来了。白色衣衫的公子柳眉红唇,清秀俊美的很,再看他身边的小书童鼻尖粉嫩,小嘴似樱桃,瞑幽乐了,原来是两位妙龄女子。女子双目通红,好似哭过,手中捏着半块方巾,已然被揉的不成形了。瞑幽摇摇头,还是不能理解这些哭哭啼啼的场景,他瞑幽殿下哭的时候,多数是装的,为的是他那黑面的老爹能轻点惩罚他,当然,用的多了,似乎都不怎么管用了。
樱桃口的丫头搓了一下鼻子,才转向她家主子:“小,公子,赵公子也是很不错的人,唐姑娘跟他也算是不错的,何苦死死念着陆公子。”
“有些人是无法取代的,这并不是好于不好的问题。”双目微红的小姐回头,忽而看见直勾勾盯着她看的红衣男子,脸色微红,不是害羞,是有点小愠怒,于是收回目光,耐心给自家丫鬟解释问题。
“还是不懂。”小丫头撅起嘴“唉,我还真是笨。”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虽然来的突然,却没有丝毫的突兀。
柳眉少女回头,看到的却是一个白色衣衫的背影。
“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瞑幽惊异的问道,他是真的有点惊异啊,在他欣赏美女的时候突然被相公捉到。
“从你盯着人家看的时候,我便来了。”闻多情在瞑幽旁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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