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付出的薩拉查,放下了榮譽與研究,花費大量時間去替孩子們熬煮藥物,一心只想著改變巫師的生活,只希望給予幼年巫師一塊自由成長的淨土。但,事實呢?
被自身教導的學生背叛,一位斯萊特林的麻瓜連同幾位其他學院的麻瓜,在城堡內大肆殺害同學外,還將學院的地址透露給外面的麻瓜們。來自各地成年巫師的譴責、純血貴族的嘲笑,驕傲的斯萊特林又如何承受的了?
薩拉查又如何面對戈德里克,他底下的小獅子們、可沒少參予這次的殺戮。
拉文克勞們的旁觀、赫夫帕夫們的膽怯,造成當初衝突時、沒有第一時間的阻止,這又如何讓薩拉查面對她和羅薇娜?
責怪?不,那與他們三人都無關。
無責任?卻也不是。
羅薇娜認為,當時如果參予,只會加深兩者之間的怨恨,戰場只會擴大。
戈德里克則表示,這與麻瓜、混血無關,不能以少數人來衡量全部。
而她,赫爾加只是一昧的安慰著赫夫帕夫的孩子們,當時的她只認為、赫夫帕夫學習速度的緩慢,在那刻並不能幫上忙。
是的,原先的斯萊特林、雖然大多以純血貴族為主,但混血、麻瓜也不是少數,薩拉查當初給予分院帽的標準,並沒有限定那所謂的血統。
可惜,四人的想法分歧越深,友誼終究出現裂痕。
縱使如此,薩拉查如知道自己在千年後,還有一位混血的後代…
「不會的…是吧?」赫爾加低嘆,薩拉查只會給予考驗,卻不會給予死亡。
心底的傷口再大,薩拉查還是薩拉查,是他們的好友,對巫師們的未來仍帶著期望的薩拉查。
除了他們三人,沒有人知道的、溫柔的斯萊特林。
可是,魔法史又是如何描述的?
黑巫師,給予恐懼之徒?
陰險、狡詐的黑暗?
事實,總是與理想背道而馳,如果可以、薩拉查是願意回歸嗎?
「赫爾加…」
「…海蓮娜。」右手扶著窗緣,赫爾加向前望去、海蓮娜停留在她的不遠處。
「………」但,海蓮娜並沒有答話。
她只是咬著唇,如迷茫中的孩子,找不到正確的道路──赫爾加輕嘆,「羅薇娜…並沒有責怪妳,孩子。」
對於一位十多歲的女孩,卻向成年的女子說出如此長輩似的話語,在旁人眼中是說不出的詭異,但海蓮娜卻是理所當然,對於母親的友人,她就像是個失措的孩童,不知該如何是好。
「母親她…」海蓮娜壓抑著聲音,滿臉哀容,但、哭不出來。「…當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赫爾加無法碰觸她,所以只能用更柔和的聲音安撫著,「孩子,她沒有怪妳。」
赫爾加輕柔的聲響如鴻毛般,彷彿只要有風一吹、就會消散在空氣中,「沒有母親會怪罪自己的孩子,海蓮娜…她當時只擔心妳。」
「…擔心我?」
「是的…我們都知道,妳是個溫柔的孩子,以妳的性格,只會在那之後責怪自己──她只擔心妳,因為那不是妳的錯,羅薇娜只怕妳因為自責,然後做出會傷害自己的事情。」
「…………」
海蓮娜沒有出聲,她默默的望著赫爾加。
幽靈,是沒有實體的。
無血,無肉,只有念。
也許是害怕死亡,也許是恨,也許是愧疚,也許是不甘,這些執念導致靈的留下,成為另類的存在──但無法呼吸,無法入眠,無法進食,無法隨處移動──在最悲傷之時,就連流淚,都是不被允許。
看著親人、手足的受害卻無法幫助,看著一一的死亡卻無法哭泣,他們只能淪落為旁觀者。
死後回到感情最深的城堡中,她只能一次次的避開巴羅,望著母親與其友人創立的學校中,新生、成長、畢業,隨著時光的流逝,她只能一次次的望著小巫師們走過那四人曾踏足的長廊,進入她曾待過的書室,住在母親親手佈置的休息室與宿舍,在她也曾用餐過的餐廳、開學,過節。
如果當初選擇死亡,是否會更好?
這,海蓮娜無法回答,想必、母親的好友…赫夫帕夫也無法回答。
海蓮娜多想問她,當赫爾加重新踏入霍格華茲時,見那往昔全非,無一絲當年的氣息、無一分相同的擺設,無一位認識的生命時,那是何等感覺?
這些,海蓮娜都無法道出口,她只能默默的望著,默默的看著赫爾加的離去。
分院帽,分院帽,那頂自戈德里克死去起、便在無人替它洗去一身污的帽子,又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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