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林百从小童的眼睛,里读懂了很多,笑着给小童宽心,询问着小童现在的时辰,吃没吃饭云云,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刚才肚子里头小家伙大闹天宫的事,但是实际上林百的心里乱的很,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他会这样反常,到底为了什么,为什么看到那个将军,看到那个皇帝,自己和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会反常……
17、新密 ...
夏日难得的凉夜,清风徐徐,天上却很不配合的滚起了灰色的阴云,把朗月和繁星都挡住了,坐在回廊上的一人被清风吹起的衣角在飘扬,白色金纹的宗衣,此刻衬得那人越发的不沾凡尘,但当你仔细去看,那紧锁的眉头却昭示着他并不是不知凡尘愁苦。还有个身形单薄的哥儿站在少年几步之外,眼睛专注的看看关着门的卧房,却也不时瞄向那站在清风里的少年。
少年的身边回廊上,还坐着一只肉眼看不到的,愁容满面的男鬼,男鬼穿着一身白色的魂衣,视线凝重的盯着前方,两人良久未语终于少年忍不住打破了这沉寂的安静,“从你打算帮他的那天起,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对吗?”
野鬼沉默,不语,垂下眼帘看着从大石下,倔强冒出来的野花,脸色阴沉不定。
“说话啊!”任凌天激动的道:“如果不是昨天我在那件衣服上加了定魂咒,今天林百肚子里那小家伙的魂魄恐怕就散了,林百恐怕也劫数难逃。”
任凌天说到这还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他师叔祖功力深厚,而且即使赶到的话,林百今天恐怕就魂飞魄散了。再说那衣服,前一天晚上,任凌天四个,再上一个客栈落脚的时候,林百睡任凌天找出了前一天给林百买的衣服,叫任凌天注入了两个镇魂符,林百一直对野鬼十分信任。
不过是换件衣服也没当回事,什么都没问就换了,也没留意野鬼在把衣服交给他的时候,任凌天正再手忙脚乱的往身后藏东西。
任凌天想起中午卓擎云的话,心里一紧,对于林百的前路担心不易,不禁转头质问野鬼,“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林百这样来到京城,到底是……”
“他必须来,而且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野鬼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顿了一下才又道:“我不能干预他太多,他的路必须自己走,我只能陪着他,不能左右……”
“放屁!”任凌天恼怒的抱了一句粗口一把提起了野鬼的衣领,把野鬼按到了回廊的主子上,歇斯底里的吼道:“是你把他带到阎王殿,是你把他带出酆都城的,从你们两个走上天宗山那天开始,你们两个的命运就连在了一起,你不能左右他,难道你要看着他魂飞魄散吗?”
“啊!”小童听着两个人的争执,走前几步想要阻止。
野鬼抬起手,释义小童不要上前,“不会的!”
野鬼抬起头盯着任凌天的眼睛,“如果我和他最后只能一个活下去,活着的那一个那么永远都不会是我!”
“你……”任凌天颓废的放开了抓着野鬼衣服的手,看着野鬼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生对你来说就这么不值得留恋吗?”
“我都已经死了,又谈什么生。”野鬼看着任凌天洒脱的说着,对自己的一切都毫不在意。任凌天颓然的坐到回廊上,长叹一声,“我,我真的不懂你。”
野鬼站到任凌天的身后,扬着嘴角道:“你不应该懂,修道之人不动心,不动情才能得正道。”
任凌天转头看向野鬼,嘴动了动正想要说话,回廊那边的房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任凌天的话。
走出那房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卓擎云,卓擎云明显听到了野鬼和任凌天说的话,回身关上房门驻步再两人身侧,“野鬼说的对,修道的人,要的正道,最好不要懂,不要动情。”
“师叔祖!”任凌天从回廊上站起来,恭敬的朝着卓擎云行礼。
“前辈!”野鬼也礼貌的躬了躬身,视线忘了眼关上的房门,道:“前辈林百他怎么样了?”看着野鬼急切的询问林百的状况,卓擎云也不败家子,笑着道:“没大碍了,他身上的那两道镇魂符,还是有用的,不过功力欠了点,我帮小哥儿在魂体上注了一个镇魂,他肚子里的小家伙也是,以后再遇到什么,就算震荡也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强了。”
卓擎云说着侧头看了眼一直安静的立在一边的小童,“进去陪他吧,那哥儿应该不习惯一个人寂寞。”
“啊!”小童应了一声,冲卓擎云行了个礼,小跑着推门进了卧室去看林百,没留意卓擎云的目光一直跟着他。
小童进了屋子之后,野鬼任凌天相看无语,卓擎云轻咳一声一人一鬼中间,“你们中午说的事,我想听听更详细的,跟我来。”
卓擎云说着,举步走下回廊,朝着小苑的拱门走去。野鬼看了一眼卓擎云的背影,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任凌天在原地停了一会,回头望了一眼闭合的房门,才跟了上去。
夜开始不安静了,一滴水珠从云层滴落坠在了回廊前,那人工石林的野花上,接着噼啪之声随之而来,一场瓢泼大雨在这一夜洗刷了夏日中的京城。卧房里,林百把小童拉上了床,一人衣柜倚在一起,睡起了大头觉,对外面的那些波澜的雨声丝毫不在意,充耳不闻……
同一个宅子内的另一处,两人一鬼正在密谈,他们话题的中心,便是那两个睡的浑然忘我的哥儿……
京城,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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