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说,世事变幻,祸福无常。"楚南公眼光并未离开白凤,"你有一喜,有一忧,如果想趋吉避凶,就需要一个出乎预料又忽如其来的帮手。如今,看来子房你已经找到了。"
"我早已明白。"张良脸色微微变幻,示意他不再往下说。
"那好,看来你已经开悟了。"楚南公意有所指。
"看来你现在还死不了。"白凤脸色已经沉的不能再沉,"不如,我把你放下,你们可以好好谈。"
张良难得看他生气,虽然极力忍着疼痛,还是多看了两眼,"我们现在就走,楚南公,有劳了。"
"好说。"楚南公不以为意,"我屈居李斯这,他多少会卖我个面子,你就放心去吧。"
又故意看了看白凤,身子还是没有挪动,"年轻人,别急嘛!我这把老骨头,你可别撞碎了!"
白凤根本没心思再和他多废话,直接身形飘起,从上方横越而过。
"有趣,有趣。"楚南公看着他的背影,嘿嘿笑了两声,眼神却深邃起来。
小圣贤庄仍在一片夜色中。
唯有白凤还在为张良处理伤口。他身上被利器所割破的地方太多,纵横遍布,受刑时竟然也一声未响。
"你如果痛,可以叫出来。"白凤看出张良在忍,"我并不介意。"
"我不想让你担心。"张良脸色苍白,但神情仍然温和,"而且我当然没有你叫的响。"
"你!"白凤有种立刻扔下他的冲动,但无法放他不管,只是冷哼了一声,把沾血的衣服剥除,不料鲜血涌出,他一时居然慌了,试图伸手止住,但毫无效果。
"这是刑具所伤,意在让人更加痛苦。"张良看他的样子,安慰道,"我没事,去把我二师兄唤来罢,他懂得医术。"
白凤虽然从前也偶尔执行任务受伤,但这样专门的刑具伤口,却不是一般方法可以处理的,看着满目的血痕,也确实只能找人来。
颜路一听是张良受了伤,立刻赶到,药物带的很齐全。"你在丞相府这件事,掌门已经和李斯交涉过。"颜路一边为他治伤,一边叹息,"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加害于你。"
"有劳了。"张良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浮起淡淡的笑容。
白凤站的有些远,但也时刻关注这边,看他们两人的情景,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张良很是了解他,放在被子里的手微微一抬,脸上露出困倦之色。颜路见了,立即关心道,"伤口处理好了,你也早点歇息。"说完本想嘱咐白凤几句,结果对方不搭理,又交代张良一声,这才离开。
"我师兄待我的确不错,你认为呢?"张良长发散开,落于枕上,缓缓看了白凤一眼,脸上的血痕还隐隐可见。
"那看来这里,并不需要我。"白凤声音有些低,人还是不肯过来。
"我现在是病人,你是否该多照顾?"张良立刻挟伤自重,"我身上的伤..."
"那是你自找的。"白凤截住他,终于不再忍着怒气,"你不让我出来,结果如何?"
"我料到你不会听我的。"张良拍了拍身边,"过来。"
"你的伤还在,"白凤敏锐察觉到对方的眼神,"别想太多。"
"我想甚么了?"张良温良无害的语气,带着一些病弱,"我自知能力低微,多亏你今日救我。"
"你也救了我一次。两不相欠。"白凤看了一眼他的伤口,确认没有大碍,表情才稍微放松。
"你还欠我情。"张良轻轻一笑,眉眼温和,手顺势搭在白凤腰上。
这只狐狸明明是欠揍!白凤把扒在他身上的手无情扫落,"你最好躺着,不然我..."
"好,我听你的。"张良立即顺从,但随后又叹息一声,"可惜这个枕头实在太硬,对受伤之人..."
"硬?"白凤反应了半天,直到把手臂贡献出来给他枕着,才止住了张良的抱怨。
"现在好些了。"张良见好就收,卧在白凤臂弯里倒是心满意足,"看来长的膀大腰圆,也是有好处的。"
膀大腰圆?!白凤一向以自己的线条为傲,气得眉一挑,"是么?"
张良再次看见他生气的表情,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几分,"..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昨天你可感觉好受了?"张良问道,"我方才突然想到,师兄那里也有不少导引之术的书,待我休养一阵,再教你心法。"
"....."小圣贤庄的人看的究竟是什么书?!白凤嘴角一抽,"这对你来说,很重要?"
"当然。"张良笑容诡秘,"嗯,关系重大。"
"你先养好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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