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伸出手去。那有*焰颜色的本体是硬硬的,让指尖感到了一丝冰冷。想拿起来事,还发现它以外地重。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扩散开来。单手握住这个有着棒子形状的物体容易握住的部分,再用另一只手握住另一侧,试着拉了一拉。一开始手上遇到了阻力,接着就顺利地拔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用手指去摸了一下拔出来的部分,在抚上的瞬间指尖就是一热。月心皱起了眉头。
“剑……吗——”
滴落下来的血的感触,让他把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血液是微温的,带着苦味。
月心的头脑开始混乱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是太子的东西没错,就算它不属于太子,把它带到这里的也一定是太子。否则的话,这个东西上面也不会留有哀子的气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人不是在寻求着我的吗,那么他把这把剑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图呢?
拼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月心,双眼中却落下了泪滴。不管什么样的语言还是推测,他都无法欺骗自己了。
太子是嫌我碍事了。月心捂住了疼痛欲裂的胸口。
我是碍事的,我是碍事的。他是要告诉我,身为一介俘虏的自己到底该如何处置自己麻痹了的身体。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他在用那种嘲讽的口气说:“你过得可真悠闲啊”,“在故国都一无是处的公子,还自以为自己会对敌国有什么帮助吗?”
对于八股不拘旧俗的人来说,书写湘国的古书籍本来是没有作用的,但为了试探我的价值,才让火乌说出了那番话的。那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包括他询问自己想不想继续活下去的问题也是。
即使如此,我却误解为自己被太子所需要,还产生了自我满足的心情,简直羞耻到无法原谅自己的地步了。与当时被他夺走身体的时候相比还更加过分——那个时候还能够忍耐的话,现在已经无法再忍耐了。羞耻得想要去死。
死,想到这里,月心把自己充满了泪水的无光眼睛转向了太牙留下来的冰冷赠物。
这表示现在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吧。如果连这个意思都不理解,还要厚颜地继续活下去的话,那就是真正愚蠢的人了。至少在这个时候发现到,就可以减少太牙对自己的轻蔑和嘲笑吧。月心安慰着自己。
但是——
“……呜…….呃……”
唇中泄露出了无法扼杀掉的呜咽声。这命运未免太艰苦了些啊。虽然知道自己对太牙来说并不是必要的,但是还残留着太牙爱抚和体温的身体却好象在否定着这一切。至少,请让自己伏在太牙的脚边听他亲口说出来——但是,那不过是进一步加深了自己的羞耻而已。不想再被他嘲笑了。现在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是,至少被太牙抱过,从而得知了人的体温原来是这么的舒适,自己会带着这个回忆一起到地府去。
虽然已经有所觉悟,但是眼泪还是不住地流下来。月心就这样无声地哭泣着。
终于,他用袖子擦了擦脸。柏翁马上就要来叫自己起身了,月心不想让爷爷知道这些,。就算自己不在了,火乌大人也一定会善待爷爷的吧,而太子也不至于要一位老人家的性命。
月心把短剑藏到了褥子的下面。他拼命忍住又要向外滲出的眼泪。
叩叩,传来了敲门声。
“公子,您醒了吗?”
“我起来了,爷爷。”
“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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