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来到一座崭新的写字楼前。
大厦差不多有十层,因为太暗外观看不太清楚。不过入口处亮着灯,自动门也开着。警卫所处的位置是空着的,电梯也没有正常运转。大厅的角落里设置了监控器,但到底有没有运作还是个问题。
由于太过安静,枫的脚步声显得大了几分。等停止前进后,枫觉得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对方指定的位置在地下二层,但是电梯却不能用。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枫环顾四周,正好发现一个非常出口。他推开沉重的钢铁门后,马上就看到了明亮的非常灯和灯光模糊的楼梯。
看来,也只能从这里下去了。
“……让人讨厌的感觉啊。”
如果不这样自言自语的话,枫可能就要气馁了。
仿佛被自己脚步的回响声追赶一样,枫迅速走下楼梯。来到地下二层的走廊,他发觉只有非常灯亮着。
可是,在走廊最深处,还能看到白色光线泄露出来。
仔细一看,枫发觉只有一扇门打开着。室内亮着灯。
枫眯细眼睛注视着那光线。
一瞬间,他因为头脑中“或许还是回去比较好”的想法吃了一惊,可是脚却已经向着光亮迈开了步子。
到了这里再回去,那就跟逃走没什么两样了。
枫抬起下巴,笔直地在黑暗的走廊上前进。静寂依旧,根本感觉不到有人类的气息。新涂料刺鼻的气味还残留了一些,尽管没有安装空调,不过因为在地下,所以也感觉不到太热,可是同样也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因为呼吸困难,枫脱下外套,把领带放松了一些。
光芒越来越大,枫终于来到了亮灯的房间门前。
他站在走廊往里面张望。
——里面空荡荡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房间的面积大概有三十平方米左右,没有办公桌,没有数字存储设备,因为在地下,就连窗户都没有。枫的脚边还散落着混凝土,唯一能用的就是天花板上的无机质荧光灯,以及固定在墙壁上的开关。
“……请问,有没有人啊?”
枫问道,可是没有人回答。
对方已经改变主意了吗?或者说那封邮件本身就是个恶作剧?不管怎么说,交涉对象不在也就没有意义了。
还是回去吧。
就在枫这样想的刹那,他突然听到哔哔的难听声音。那并不是他的短信音。枫四处探寻声音的源头,看到房间的角落有灯光在闪烁。
是那个,是那东西在响。
枫走进房间,贴着墙壁一侧移动。
他把公文包和外套放在地上,捡起手机按下接听按钮。
“……喂喂。”
下一个瞬间,枫差一点就把手机给扔了。就像早就在等待枫说出这句话一样,灯光突然熄灭了。
之所以没有真的变成一片黑暗,是因为手机的液晶屏幕还亮着。
“——喂、喂喂!”
“……”
“喂!你在干什么?快点开灯!”
就在枫怒吼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人的气息。
并非电话另一端,而是有人就在他附近。枫不由得后退几步,让后背紧贴墙壁。
衣服摩擦的声音,淡淡的气味,让枫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但是那气息马上远离了他。
接着是关门的声音,如果没有听错,还有锁门的声音。
不会吧?
枫在黑暗中僵住了,很快手机那边传来了忍俊不禁的喘息声。
“你要……干什么?”
喘息之后又传来了清楚的大笑声,一个男人在那边嘿嘿直笑。他把枫关进暗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害怕吧?那么,只要按他希望的做出反应,枫就输了。
“你说找我来商量,看来你已经改变主意了啊。”
冷静,冷静。尽管嘴唇还在颤抖,可是声音绝对不能颤抖。
“你说两句怎么样?难道你只是为了这种无聊的恶作剧,才把我约到这里来的吗?”
“这不是恶作剧——这是复仇。”
再度传来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笑意。
“复仇?就是说你找我并不是因为政治道义,而是私怨了?”
“……你装作冷静的样子也没用。”
“非常抱歉,我已经过了在黑暗中无助哭泣的年纪了。”
“是吗?可你却是个没有点心就会困扰的孩子吧?”
枫握紧的手机。
……没错,他知道。这家伙,知道自己生病了。
电话里传来了摸索着找东西的声音,随后男人笑着说道:
“看,你这不是带着呢。外套的口袋里有糖果和牛奶糖……棒棒糖。包里还有饼干?你打算去远足吗?”
枫屏住呼吸,趴倒在原地。他放下手机,在黑暗中四处摸索。手掌被地上的混凝土摩擦得很疼,但是现在不是介意这些的时候。
没了,公文包和外套都没了。被抢走了。
枫趴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他救命的东西,都被抢走了。
“晚饭你有没有好好吃啊?检察官先生。”
枫根本没有时间吃晚饭,只是吃了些田津的点心垫了一下。
他用颤抖的手拿起手机,再放到耳边。额头已经因为心理压力而渗出了汗水。
“你……用什么目的?”
枫的舌头已经有些不听使唤了,口里也很干。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是复仇。”
“你想要什么?说出你的条件吧。”
“你真是搞不懂状况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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