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有一堆人自称为“冰雕艺术鉴赏家”,连打怪的正业都不务了,就聚在那对冰雕们评头论足。
一飞冲天拉着堂前燕也在其中。
“看不出来游游原来还是芭蕾舞爱好者耶。”
“哦。”
跃起时恰巧被冰住的知南游额上挂出一溜黑线。
“白面你真是好可爱哦,让人家想到敬爱的农民伯伯了呢。”
“哦。”
正高举右手准备抛出符咒而被冻结的大白免奶糖想象了一下自个头围白毛巾的造型,被雷得如魔似幻。
到这闹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出力的就换成了撼地门玩家。
只见杀人越货轮起两把大杵挥舞着,浑身上下笼罩在一股子一往无前的气势里,将那些河伯给敲得嗷嗷直叫。
慕容团团看不过眼:“靠呀,杀杀你就不能给它们点安详的死法么,这样砸脑袋,太暴力啦!”
一飞冲天附议:“就是嘛,怪物也有怪权的。”
“啊哈哈哈,咱土系就是用锤子砸脑袋大开大阖才够男人味啊!”
“哼!”
一飞冲天不依了:“杀杀你的意思是人家不够男人咯?”
“……啊哈哈哈。”
杀人越货顿了半晌,最终只能以干笑对之。
旁边的玩家们眼神古怪地看着一飞冲天,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想到:除了生理,你看起来确实不怎么男人……
第三出场的是火系怪火鸦,这种怪还是比较赏心悦目的:浑身燃烧着赤红的火焰,直照得整片树海碧绿中都透出丝丝红光。
但火鸦的速度与河伯就像是两个极端,却有着同样丢辅助技能的嗜好。
于是中招的玩家更多了。
战场上便不时响起如下话语——
“哇,你被睡了。”
“是啊,又被火鸦睡了。”
“强烈要求系统大婶付钱,咱是不能被白睡的!”
“……”
作为克制金系玩家的火系怪,即使道再高也很难封住,在被睡的人数越来越庞大时,一飞冲天灵机一动:“脱鞋,放敏bb!”
三家帮会前来参与任务的玩家经验都很丰富,立刻领悟了他的用意。
速度越快,就越容易被睡,但如果玩家将速度降下来,又有敏bb来吸引火鸦,那么落到玩家身上的技能势必会减少。
一飞冲天看到紫竹飘飘放出一只全敏的雨妖bb,不由抿唇一笑:“还真稀奇,紫竹飘飘你也会听我的话呢。”
紫竹飘飘轻哼道:“我承认你说的方法最好,不行么。”
“行,当然行,你承认我比你好,能不行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不就是刚才吗,关键字明明就是你,承认,我,最好嘛!”
“不要歪曲我的意思!”
“人家哪有啊。”
“……”
青梅泡茶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狐疑地问浴池回血:“他俩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融洽了?”
浴池回血摇头:“我也不知道。”
接下来的土龙虽然凶悍,却每每被盘虬洞玩家将行动限制住。
最后出场的金翅鸢,在玩家们辅助符咒全面施放各种大招铺天盖地的情况下,也只能生不逢时地发出阵阵哀鸣。
一时间,三大帮会的玩家大开杀戒,气势汹汹直宛如蝗虫过境鬼子进村,不断收割着小怪乃至boss的性命。
整片天地的气氛都被热血渲染至沸腾。
这种激烈甚至感染到了一直安静待在人群里的堂前燕。
他不自觉地挥动了一下手里的拂兰指,青绿的藤条随着法术的施放从地面窜出,缠上一只即将断气的金翅鸢。
金翅鸢摔落在地,失去生命。
“燕子,做的好,要继续加油哦!”留意到这一幕的一飞冲天右手握成拳,朝他轻轻一挥,翘起嘴角,俏皮地眨了眨眼,语气里满含鼓励。
“嗯。”堂前燕的神色越发认真。
他垂眼看向手上套着的拂兰指,身周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只有身体内每个角落里某种陌生的情绪无比清晰。
是激昂,为战斗而激昂。
北洋鼠若有所觉地朝好友看去,看了好几眼。
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似乎隐隐听到了一声什么东西碎掉的咔嚓声。
那似乎是……
隐形的隔膜和外壳。
可是为什么,他会感觉这么欣慰啊……难道声明了几次监护人的身份,你就真把自己当成他的长辈啦?
北洋鼠心情复杂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战斗得太过投入,以至于连他都没有发现,堂前燕此时操纵着的每一根青藤,竟然灵活到了刁钻的地步。
也许出手的时机还常常不那么恰当,但根根藤条宛如灵蛇,巧妙的给予怪物闪电般的袭击!
就好像那并非藤条,而是紧紧生长在他身体上的手臂!
当最后一只金翅鸢合拢双翅摔落地面化作玩家的经验,众人眼前的景象骤然改变:一条狭长的通道出现在前方,没有外界的光线照入,但看不出材质的墙壁散发着柔光,因此并不显得阴暗。
“这里……”
知南游看看任务讯息,“走过去应该就能够到达我们今天的目的地。”
他这句话让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洞府啊,它就在前方!
努力这么久的收获啊,它就在前方!
想想飞仙里洞府的好处,那可以作为帮会驻地的土地,那自带的阵法,那极品的装备和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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