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指头揉了揉鼻梁,我向後靠坐了过去。
爱永远是自私的。现在的我,仍然无法想象和另外两个男人共享自己的妻子。
穆底斯叔叔不行,雷奥──更不行。
几小时後,神殿的穹顶彻底敞开,月光照在神殿的花岗岩地面上,地面吸收了月光的能量,逐渐变得像是泛著涟漪的水面,一波一波发出朦胧的微光。那神圣的一刻逐渐接近,坐在王位上的我也感受到了不同的气氛,一种神秘的力量逐渐把我压在了座位上,让我动态不得。然後,我的腹部突然传来了一种难以忍受的钝痛。我勉强地坐在那里,单手捂住自己愈来愈疼痛的小腹。这是怎麽了?简直就像是有一把钢钎插入了我的内脏,然後开始用力的翻搅起来。
这不对,没有史书记载过,王储在神祭的过程中会感觉到疼痛。
我向前看去,漫天星光下,太阳王雷奥和月神王穆底斯都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异样地坐在王位上──所以我这是怎麽了?因为我的血统不纯吗?
不,因为风龙疆的问题,太阳王和月神王已经耗费了三百年的时间孤单一人,无法和自己的妻子团聚,所以,这次神祭一定要成功举行,即使我的内脏烂掉也一定要将这次神祭继续下去。
冷汗沁出额角,我仍然强自忍耐著,一动不动。五指逐渐握住王座的扶手,指尖深深陷入坚硬的宝石面中。我闭上眼睛忍耐了一会儿,突然,耳畔传来了少女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吃力地睁开眼,我就看到远远的另外两座神柱石上,雷奥和穆底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都站了起来,径直看向我这个方向。
怎麽了?我模糊地想。突然,太阳王和月神王的後背处都伸出了巨大的骨翼,振翅向我飞来,疼痛却让我无法再集中精力考虑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只能慢慢滑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记忆的最後,我只看到一道冲天的光芒从我躺倒的地方穿了出来,看似圣洁的光芒却像烙铁一样滚烫,炙烤著我的每一寸肌肤就像在铁板上炙烤的牛肉一样滋滋作响,我的十指深深插进了身下的魔法阵,喉底压住脱口的惨叫,在我的上空,雷奥和穆底斯两人的巨大翼影已愈发接近,同时,圣光已将我整个人淹没,令我的意识逐渐陷入剧痛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竟然是躺在自己的寝殿里──我竟是已经从地处三龙疆接壤的正中央的神殿回到了风龙疆。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一个人立刻围了上来:
“殿下,您终於醒了!”
我浑身上下疼得厉害,勉强聚焦,才看清楚,站住我面前关切地望著我的,是长著白胡子的,主司医药的风龙疆长老。
长老院是风龙疆特有的行政机构,全国的事项先由长老进行商议,最终由我进行定夺,就是依靠此种机制,才能让年幼的我能够顺利的接掌政权。这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们对外是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对於我来说,却是伴著我成长,亲切教导我一切的老爷爷们。
“古尔长老……我这是……”
古尔长老没有回答我,先是把他的手掌按在了我的头上,一阵白光顺著他的掌心漫开,穿透了我的身体。长老移开了手掌,偏过头去,对一旁的侍卫说:“立刻给水龙疆和火龙疆的两位殿下发信──凯罗希斯王储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侍卫行礼离去後,长老才给我掖了掖被角:“殿下,您还记得神祭那时的事情吗?”
我撑著剧烈的头痛,用力回忆了一下,顿时变了脸色,掌心撑床,努力想坐了起来:
“古尔,我把神祭搞砸了!”
长老连忙摁住了作势要起的我,把我扶回床上躺好。“没有,殿下,别担心,神祭没有被您搞砸。”
“可是我明明记得那时……”当神祭进行到生死关头的时候,我竟然突然感觉到了剧痛,并且疼得晕了过去──再加上我是是骑士王,是一个军人,是受过刑讯训练的──这真是奇耻大辱。
“那时,”长老接著我的话说了下去,“殿下,那时,神祭并没有停止,圣光成功的从埋骨地中冲天而出了,并且──罩在了您的身上。”
刚刚醒来的脑子并不是很清醒,我张著嘴消化著长老的话:
“可是,被圣光罩住的人不是……”
“被圣光罩住的人就是新一任神後──所以,新一代的神後就是您。”
我又愣了很久,合上了张了很久的嘴唇,斩钉截铁道:“你撒谎。”
以真正严谨著称的长老没有辩驳,只是无声地看著我。
好像不说些什麽,我就会被什麽吞没似的,我拽住了身下的床单:“你这麽说,只是为了安慰搞砸了神祭的我而已──那时我已经感到剧痛了──一定是因为我血缘不纯的缘故……”
“殿下。”古尔苍老的面容上带著种悲悯的神色,“您会感到疼痛,是因为圣光改造了您的身体,让您的体制可以生育龙族的後裔──因为您是男性,所以格外疼痛。”
“……”荒谬的字眼一串一串塞进了耳朵,我面无表情地看著长老。
他感觉到我的注视,以为我是想听详细节,便细细为我讲了整个事件的始末:
“圣光在您的神柱石上降临後,所有人都很惊讶,原本以为是您身旁的那个女祭司被选中成为了神後,但是等圣光散去之後,光芒正中心是昏迷的您。女祭司还跪在离您很远的地方──您当时的状态糟透了,满身都被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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