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卡文中,插播一章番外,这番外讲的是刚化形时的沈已墨和绛衣公子的故事
第137章 渡劫·第十五章
待沈已墨用罢阳春面,季琢欲要将那瓷碗与竹箸收拾了,只是堪堪站起身来,他便觉得头昏目眩,喉间复又起了腥甜,手一抖,瓷碗与竹箸尽数跌落在地,伴随着清脆的声响,瓷碗利落地粉身碎骨了。
沈已墨一惊,关切道:“季琢,你无事罢?”
季琢摆摆手,勉力露出些许笑意来:“无事,不过是没拿稳罢了。阿墨,惊着你了么?抱歉······”
话音尚未落地,季琢竟是直直地往下坠去了,沈已墨快手将季琢扶起,季琢却一把推开了他。
这一下气力大得很,直把沈已墨推得退后了数步才站稳,他一站稳,便抬首去瞧季琢,却见季琢吐出了一大口血来,唇角下颌尽是猩红,浅青色的前襟更是红得扎眼。
季琢觉察到沈已墨的视线,双目温和地回望过去,暗哑道:“阿墨,你未沾到血污罢?”
却原来季琢猝然推开他,是怕吐出来的鲜血弄脏了他么?
沈已墨登时觉得心脏一紧,周边景致仿若全数退了干净,连低垂在他面颊旁轻轻摇曳着的紫藤花都失去了踪影,只余下季琢——季琢微微弯着腰,一手撑在石桌上,一副虚弱模样,却极为认真地看着他,好似他有没有沾上血污是这世上最最紧要之事。
沈已墨不由地疾步到季琢面前,抬起手来,以衣袂擦拭着季琢的唇角。
季琢一怔,偏过头去,道:“不必了。”
沈已墨与季琢并不相熟,他被季琢掳掠到此处,季琢甚至还差点侵犯了他,但见季琢这番模样,他居然如同着了魔一般,见季琢偏过头去躲过他的擦拭,他不假思索地伸手覆上季琢的面颊,令季琢转过头来,而后,一点点地拭去季琢面上的血污。
季琢心下愕然,疑惑沈已墨为何要这样做,索性任凭沈已墨动作。
沈已墨动作间,手指、手背数次蹭到了季琢的面颊,待沈已墨将他面上的血污擦拭干净,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去吻沈已墨嫣红的唇瓣,沈已墨不知是尚未反应过来,还是默认了季琢的行为竟是一躲不躲。
在四片唇瓣即将相贴之时,季琢艰难地后退了一步,煞白着脸道:“抱歉。”
这俩个字打在沈已墨耳边,惊雷似的,惊得他略略后退了一步,望着季琢,摇首道:“无事。”
俩人一时无话,也不知过了多久,终是由沈已墨打破了沉默:“季琢,我扶你去歇息罢。”
“不······”必了,后两个字还未逸出唇瓣,便被季琢压了下去,他到底抗拒不得沈已墨的亲近,遂转而道:“好罢,阿墨,劳烦你了。”
沈已墨扶着季琢进了屋去,又帮季琢褪去沾染了血污的衣衫。
季琢赤/裸的肌肤近在咫尺之间,沈已墨颇为不自在,勉作镇定地为季琢换上了干净的xiè_yī。
季琢在床榻上躺下,直觉得疲倦不已,阖上眼前,低低地唤了声:“阿墨。”
沈已墨凝视着季琢的面容,定定地看了许久,方随手取了一本季琢放在桌案上的《阴符经》看了。
这《阴符经》纸张已有少许发黄,边缘稍稍卷曲,可见阅读次数之多,但每一页皆无半点折痕,阅读之人定然十分爱惜。
沈已墨看了阵子《阴符经》,又去看季琢,心中思忖道:这季琢既是神仙,咳血的病症应当无甚大碍罢?
如沈已墨所想,不过三日,季琢便痊愈了。
第四日,季琢邀请沈已墨共饮,俩人面对面坐在紫藤花架下,季琢将府中的酒一一打开,分别是秋露白、松醪酒、白玉腴酒、新丰酒以及桑落酒。
这五种酒全数是季琢与沈已墨一道饮过的,而今季琢尚且还记得,沈已墨却将过往忘了一干二净。
季琢将五种酒各饮了一杯,借着些许酒气问道:“阿墨,我同你讲个故事可好?”
沈已墨抿唇笑道:“你讲罢。”
季琢语气平淡地道:“许多年前,有一个修仙人他与一妖物结伴修仙,那妖物生得美,修仙人寻到那妖物时,那妖物竟在一处楚馆,那妖物初见修仙人,便勾引于他,修仙人对那妖物甚是厌恶,那妖物却直言自己沉溺于情/欲,喜与人欢爱。后来,那妖物再再撩拨修仙人,修仙人终是动了心,与那妖物有了云雨之事,岂料,那妖物却在云雨次日没了踪影,修仙人再寻到他时,妖物正与三人交合,修仙人怒急,又万分后悔自己居然信了那妖物会与他长久······”
他停顿了下,提起那壶白玉腴酒饮尽了,有少许酒液自他唇角蜿蜒而下,濡湿了他的脖颈。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后来,那妖物将修仙人囚禁在一处暗室,百般折辱,折辱过后,他将重伤的修仙人丢到了一处悬崖,欲要置修仙人于死地,修仙人幸为旁人所救,末了,终是将那妖物斩于剑下。”
沈已墨饮了一杯松醪酒,双目蕴起层层叠叠的酒气,道:“那妖物欺骗了修仙人又折辱于他,死得不冤。”
季琢眼神一黯,沉默良久,摇首道:“那妖物所做之事全数是为了修仙人。”
“既是如此······”沈已墨已饮了数杯,面颊起了红晕,吐出来的话语皆缠着香醇酒气,“既是如此,那妖物死得亦是不冤,他既然这样待修仙人,必定料到了自己的下场,求仁得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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