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儿,你先退下,叫玥儿进来。”唐韵的声音幽幽传来,听起来,只像是有些疲累,她竟能掩饰到没有半分内伤模样。
“是。”唐梓淇应了声,他临走时,还忘不了略有深意的瞄了瞄荣瑾瑜和顾思敏。料想他们也做不出什么违背道义的事来,便退了出去。
荣瑾瑜和顾思敏踱步进了里屋,唐韵已经在榻上落座,正面带笑意的看着缓步进来的二人。她这样强撑着内伤,也怕是气势上输了人去。
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荣瑾瑜和顾思敏反正沉得住气,径自坐下,也端的是一副友好平静的神情,既不傲慢又不失礼,波澜不惊又稍稍随意的样子,也既不显得生疏,又不显得亲近。
眼前这两人,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唐韵自然早有耳闻,面上还是要将之当做上宾,并十分客气,道:“荣少爷和荣少夫人大驾光临,唐家堡自然是蓬荜生辉,想来二位,也不单是前来拜访的吧?”
拜访?我看寻衅倒是不假。对自己的话,唐韵都在心里忍不住冷笑。
顾思敏诈死弃了天下,简直就是黑人黑户,自然是无权无品,她又尚未接管天门,唐韵也只叫得这荣少夫人的称呼与她。
“门主睿智,我们因何而来,想必你自是清楚的。”荣瑾瑜唇边露出隐晦的笑意,而唐韵这人面慈心狠,心机又极深沉,他怎会看不出来。
才进来的唐玥脚步一顿,手中的茶托都险些没拿稳当。而这次,可是唐家未来的家主亲自奉的茶,足见唐家对这二人的重视程度。
“听荣少爷这话,在下不甚明了。”唐韵有些摸不清情况,也不敢随便理解话中之意,竟一推二五六的故作糊涂起来。
“君子上达,小人下达;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荣瑾瑜将手边的杯盖轻轻提起,左右的看着,又似不经意的偏头看向唐韵,反问道:“口说无凭,总要事实为证。门主是个聪明人,怎的突然这般糊涂起来?”
“这其中怕有误会,多说也是无益。只不过现今,荣少爷是想止息干戈?”唐韵心中一凛,被君子小人这几句话劈的瞬间麻木,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却还是心存侥幸,不愿意挑明了说,便转了话锋。
“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这点门主,自然该懂。”荣瑾瑜眯起眼睑,笑的狡黠,堪比顾狐狸。
“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何况,唐家堡的,可都是武林高手呢。”不待唐韵反应过来答话,荣瑾瑜自顾笑着一叹,又道:“外面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兵士,可是死伤无数,何止三千!”
唐韵心里一阵暗叹,眼前这个看似身材清高瘦削的少年,却有如此犀利的手段和能力,当年雄辩朝廷,据理力争的口才,果真是名不虚传。他随随便便几句话,便将整个前因和后果都铺在了唐韵面前。以任由唐韵指李推张的说什么,却也不敢就事论事的辩称真假,直逼的唐韵一阵心慌。
“唐家比起武林的拳师剑宗这些泰斗来,那可是相差甚远,不值一提的。我唐家堡的子孙,世代忠良,年年赋税,有增无减,可是安分的很。”唐韵不惜贬低了唐门,托大了武林同辈,又用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道:“碰巧,这个月唐家产业的税款,不如劳烦荣少爷辛劳一次,一并带走上缴朝廷可好?”
“门主谦虚,何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劳烦自是谈不上的。”荣瑾瑜抿了口茶,脸上慢慢绽开笑容。坐在上座的唐韵和他对面的唐玥,却仍是觉得他目光清冷,全无笑意:“凡出言,信为先。诈与妄,奚可焉。既然唐家堡满门忠良,那,和朝廷往后,自然要同舟共济才是。”
“那是自然。”唐韵咳了两声,跟着笑了笑。
似是要说的要事都说明白了,荣瑾瑜突然转了话锋,冲唐韵亲近的笑了笑,道:“在下方才进来时候,倒是见着两个故友了。”
这听似闲扯家常的话让唐韵不以为然,她心里自然有数,可还是反笑道:“哦?不知荣少爷所谓的故友,是指何人?”
“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谁也不愿看见兄弟反目,骨肉相残。不是么?门主。”荣瑾瑜这话说的轻巧,语气上倒也如个旁观者似的没带任何让人觉得压抑和担忧的气势。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那话唐韵自然明白,可既然荣瑾瑜没用身份来问,那么这可算得是唐门的家事,唐韵倒是言语少了避让,也只谦笑着回了话:“我唐家自有家规正家,家法正人。荣府的法规想来也是不少,只怕荣少爷您,必是多虑了。”
唐韵这话,非触着荣瑾瑜和顾思敏的身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自古皇家无亲人,骨肉相残,哪残的过当朝顾家!论fǎ_lùn规,一方望族,又哪里比的过当朝权贵,和天子之家?
“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之乐也?”荣瑾瑜反问,心里好一阵的冷笑。他微挑着左眉,唇边划过一丝不明显的鄙夷的笑意:“朝为红颜,暮为枯骨,咫尺之外是离殇。这下,门主该是安心了。”
荣瑾瑜也不待唐韵答话,接着道:“对了,在下此次前来,还有一门喜事,将花落此地。”
唐韵浑身一震,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那离殇,指的是什么?她心头一颤,竟没敢去想,就避开了心思,扯回了话题问道:“哦?那可要请教喜从何来?”
“在下听闻唐家建字辈的姑娘中,还有一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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