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赵以沐不是睡得很安稳,他感觉得旁边的人挨过来取暖,也隐约听到窗外野狗的吠叫,还有摩托车呼啸而过的声音,然后顺势做了个跟摩托车相关的梦。
梦里anuj载着他和nick在一条车水马龙的路上疯狂颷车,不要命似的边骑边叫嚣,周遭景色快速流逝,什么都看不清楚,混乱之中他nuj的腰,梦中的他愤愤不平地想说k的腰,赵以沐其实有注意到,nick的腰劲韧瘦薄,平滑的皮肤上有浅浅的肌肉线条,握在掌中不知手感如何?
隐约之中知道这是梦,他肆无惮忌地贴近nick,握住那纤薄,手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真实,起伏有致,温润紧实,洋甘菊的清香里揉入年轻胴体的气味,随着呼吸窜入他的心肺,奔流在血液中。
整个晚上他的梦一个接着一个,场景一换再换,几次他想醒来却又深陷其中,感觉梦了好久而且好累,最后终于睁开眼时天已大亮,身体像是睡过千年刚刚苏醒的木乃伊,迟钝又沉重,他转转眼珠子,发现nick坐在房间一隅,守着一只冒着烟的钢锅瞧。
「在干嘛呢?」赵以沐才开口就被自己粗哑的嗓音吓到,他干咳几声清清嗓子,可惜没用,还是破铜般的音质,「现在几点了?」
「快中午了,再等一下,我煮个热汤一起喝。」nick往锅子里面倒汤包粉丢蔬菜再打两个蛋。
「你去哪儿弄来这些东西?」赵以沐坐起身来,觉得有点头重脚轻。
「旅行锅和汤包粉是随身携带的,食材是早上跟老板卢半天请他帮我买的。」nick拿着汤匙往锅内搅伴着,香味溢满整间,「我昨天喝太多,你昨晚…昨晚好像也没睡好,今天中午吃点清淡的」nick专心看着锅子,语气很平淡,但讲到「昨晚」时略为迟疑了一下。
昨晚?他慢慢回想起昨晚那些光影晃动、画面交错的梦,风在梦里呼啸,而他抱着一具削瘦却温热的身躯在风里飞。
「我昨晚是不是吵到你了?」赵以沐问,心里突突跳着。
nick闻言抬头看他一眼又撤走目光,锅子里的汤啵啵啵地滚了,他一会儿才说:「昨晚你睡的不□□稳,鼻塞又咳嗽的,是不是有点感冒?」
这么说来赵以沐真觉得全身倦怠软绵,太久没有玩那么疯,他已经是后青春期而且长期坐办公室的人,一下吃不消。赵以沐笑着说:「就算有点感冒睡这么久也够了,喝个热汤,今天早点休息就没事了。」
nick把煮好的汤分给他,拿出早上买的烤饼两个人掰着吃,正午的阳光在地板上打出一方光亮,尘埃飘浮在金黄灿烂里,安安静静的,不像在旅行,像在过平常日子。
「昨天谢谢你,anuj那个混蛋别再给我遇到,」nick似乎还不能解气,瞋目竖眉挥拳踼脚说:「不然我踹死他!」
「你平常那些警觉性跑哪去了?酒量这么差还混着喝,我再晚一点你就不只是被亲几下…」赵以沐话讲到一半,昨天破门而入时所看到的画面跃入脑中,他顿了顿,讲不下去。
「我平常就算跑趴也很少醉的,遇到这种霸王硬上勾的男人更是直接一拳挥过去」nick窘迫地叹气哀号:「哎糗态全被看尽了。」
整段话听下来,赵以沐更加确定nick并不在意对方是男人,他在意的是被强上。
赵以沐低头搅动碗里的热汤,蔬菜和蛋花转啊转,他想问nick是不是同性恋,但这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合适吗?nick会不会在意?重点是,他是同性恋又怎样?不是同性恋又怎样?
基于礼节和不爱八卦的处事原则,赵以沐仰头把问题和热汤都吞下去。
「今天怎么打算?」nick开始收拾桌面。
「今天啊,看有没有什么景点就近逛一逛,然后找家收讯良好或有提供k一下公事上有没有要处理的事。」他昨天整天没有开计算机,怕担搁工作上的事。
「好,那去阿格拉堡看看沙贾汗晚年被囚禁的地方,然后找个店窝着,啊,我最喜欢旅行中无所事事了。」nick站在窗边收拾东西,阳光把他照得全身发亮。
又恢复成阳光男孩了,赵以沐想。
吃完东西他们出发去阿格拉堡,阿格拉堡大部份跟新德里的红堡一样以红砖建造,独独有座跟泰姬玛哈陵一样的白色大理露台,露台角落是个建造精美的八角亭,听说沙贾汗晚年被儿子囚禁在此,每天都从八角亭遥望泰姬玛哈陵,思念爱妻。
爱情太浓烈终究是苦,赵以沐站在八角亭远眺泰姬玛哈陵,他不能理解沙贾汗的痴,却又有点羡慕沙贾汗的痴,他从没为谁痴迷过。
逛完阿格拉堡,他们找到一间颇有格调的咖啡厅,老板来自加拿大,10年前来印度旅行便爱上这个地方,在此落地生根,开咖啡店。赵以沐匪夷所思,爱上这里的什么?脏乱?贫穷?还是满街的牛?
赵以沐今天没有带公文包,因为全黑皮质的包和他天蓝色的上衣不搭,计算机用布捆一捆放在nick的后背包里,nick先把计算机拿给他,然后再从拿出一本书。
赵以沐瞥见书名,叫「深河」。
整个下午赵以沐专心用计算机,nick静静看书,咖啡在他们面前飘香,时间用阳光划出轨迹,傍晚的时候夕阳斜斜照入店里,赵以沐计算机看累了便扭扭腰转转脖子,顺便飘一眼身旁歪着头埋首书中的ick感应到他的视线,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一句话都没说,赵以沐也笑一笑,阳光大概照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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