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站起来,拍拍脸:“走吧!”
两人再次上路,吴邪发现张起灵的脸色依然很难看,呼吸也比之前沉重。
“你的伤……”
“不要紧。”张起灵的回答很平静,“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吴邪没问他口中的“他们”是谁,因为他知道问了张起灵也不会告诉他。
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搞清楚事情真相,吴邪绕过张起灵不会回答的问题,问:“会有人来接我们吗?”
“吴三省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张起灵忽然提到自己三叔,吴邪有些意外:“你之前跟我三叔是不是说过什么?”
张起灵以沉默作答,吴邪又问:“那你呢,有人会找你吗?”
走在前面的人还是一阵沉默,就在吴邪准备再换一个问题的时候,听到张起灵道:“也许。”
“什么叫也许,你人缘不会这么差吧,你家人或者朋友不会担心你吗?”吴邪笑着道。
“我没有家人。”张起灵顿了顿,“也没有朋友。”
“哈哈,别开玩笑了,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成?”吴邪笑道,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尴尬地问,“你说真的?”
被问到伤心事,总不该是一件爽快的事情,张起灵对此却没什么反应,说话的口气依然平静:“我是孤儿,入伍前在极地边缘的小村拾荒。”
对军部的一些黑暗面吴邪早有耳闻,军人表面光鲜,背地里却是斗争最激烈的地方。像张起灵这样没有丝毫背景的人要混到今天,要付出的努力不可估量。
吴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静了一会儿,故作轻松地说:“那从现在起,我们是朋友了,以后别人再问起,你可别说没朋友的话。”
走在前面的张起灵闻言忽然转头回来看着吴邪,那眼神让吴邪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这么说也不行?
张起灵十分认真的看了吴邪一会儿,没什么表示,又把头转了回去。
吴邪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回过味儿来,心中冒起一个想法:张起灵刚才很震惊的样子,只是说做朋友而已,难道比从u47上跳下来还可怕?
“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吴邪想找点话题驱散赶路的疲惫,“跟我做朋友就这么惊讶?”
张起灵一如既往地不说话,吴邪知道他那个人基本是不会在没用的问题上费神,显然,吴邪的问题被归为闲聊一类。
“你平时的生活肯定特别无趣。”吴邪继续说,“不过你能忍受铜铃,这点让我很意外。”
吴邪只顾着脚下的路,没留意前面,所以一头撞上了忽然停下脚步的张起灵。
“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句话。”张起灵说道。
吴邪捂着撞得生疼的脸颊,反应过来张起灵这句话回答的是之前“做朋友”话题,他哼了一声:“也是,我也是第一次对别人说‘我们做朋友吧’这样的蠢话。”
只有幼稚园的小朋友才会这么毫无芥蒂地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越长大人越不能直白地将自己的想法表达。
张起灵这么一说,吴邪以为自己被嘲笑了。但是这次,他又误会张起灵了。
听到吴邪的回答,张起灵意识到自己的话被曲解了,他又一次停下脚步,转过身,直视吴邪:“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吴邪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
张起灵沉默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泛起不易察觉的懊恼,吴邪跟他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一阵。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张起灵一开口吴邪就想喷他,但是他听到对方说,“这些事情你不该卷进来,你三叔为你做了很多事情,他只想要你安安稳稳过一辈子,那也是你应该过的生活。”
张起灵这番话说的很认真的,吴邪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关心自己。
可是,事实上他不仅卷进来了,还陷得很深,差点连命都交代了。
“好吧,我只能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吴邪耸耸肩,“我从来没想过要强行插足什么,如你所见,就算你们都瞒着我,我还是被卷进来了。”
张起灵无言以对,这潭浑水一旦涉足就难以脱离,自己心软跟着吴邪从u47上跳下来,把最后一个让吴邪脱离的机会浪费了。
那些人不会管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参与斗争,他们只知道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吴邪见张起灵半天不说话,笑了笑:“走吧,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们得先活下来。”
“不会有事的。”张起灵抬头看了看天空,“快了。”
吴邪刚想问什么“快了”,就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张起灵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还在发呆的他拉到一棵大树下,隐蔽起来。
远处天空出现机架飞机,吴邪眯起眼睛仔细分辨是敌是友,但是隔得太远,他看不清机身上的标志。
张起灵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过了一会儿,他从树干后面走出来,找来几枝半干的树枝点起火来,不一会儿,一股青色的烟雾腾空而起。
“收好黑金刀。”张起灵对发呆的吴邪说道。
“你在做什么,这个有用吗?”吴邪看了看直冒烟不见火苗的火堆,好奇地问。
在丛林迷失方向的时候放烟求救是古文明中最常见的自救办法,但在科技高度发达的当代社会长大的吴邪显然没学过这项技能。
张起灵也没做多余的解释,因为那机架飞机两分钟之内就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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