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沉吟半晌,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不知道啊,在葛家的时候就是个药罐子,失踪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怎么样了。”阿拉蕾说出的话与许晃所想如出一辙,她叹息着笑了一声,“这问题对萌萌来说是禁忌,在她面前我们谁都不敢说。”
“那妖狐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葛家的直系血脉中流传着一个魔咒,就是在子孙中时不时会出现被狐狸迷住的人。”阿拉蕾那双看不见的眼紧紧盯着许晃身边的狐狸,吓得它又往许晃身后钻了钻,结果被無生揪出来随手往后一丢。“…听上一代的人讲,似乎是一位葛家的先祖不知道为什么惹到了妖狐,致使后代生生世世被这只狐狸所束缚,而这种被迷惑的孩子往往长不到成年,这也是萌萌急着配制长生丹的缘故。”
“长生丹?”
“就是所谓的长生不死药。”
“从秦始皇开始历朝历代都有人想得到的那个?”许晃瞪圆了眼,“那不是传说么!”
“不是传说,葛家第一位家主葛玄曾经制出一枚长生丹,这在他们家的族志中有过记载。”
许晃根本就不信,“如果那样的话,为什么葛玄他老人家没活到现在?”
“那枚金丹被毁掉了。葛玄亲手毁了它,连同配方和当时炼制用的丹炉也都一同毁掉了。”
“啊?为什么啊?…那就证明那枚丹药还是假的,不过是个噱头罢了。”许晃说得毫不客气,阿拉蕾却笑着摇摇头,“不,这正说明它是真的。”
许晃越听就越糊涂了,对方继续说道:“你大概不知道,长生药的制作在葛家是被绝对禁止的,这正是老祖宗葛玄亲口下的严令,因为他很清楚,如果长生不死药在人间一旦流传,会出现什么后果。”
稍微想了一想,许晃就明白了。如果这东西真的被制作出来,那么人人都可以变得不老不死——这听上去似乎是天大的好事,但这“好事”背后却也是天大的灾难,因为人人都可以长生,那么不只是性善之人可以永生,大奸大恶之人亦是同样;而且这样的丹药也不必是那么容易制出来的,凭着古往今来的人们追求长生不死的狂热,必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的争夺战,到时候,长生药带来的恐怕就不是长生,而是更多人的死亡。
“那葛萌萌岂不是…”
“是啊,她是冒着被逐出家族的风险在做这件事。所以我们才想尽快找出她哥哥的下落,是生是死总要有个分晓,也免得她耗尽一生,到头来却是空忙。”
想想葛萌萌,再看看眼前的人,只怕她身上也背负着什么不能在人前道出的秘密,葛家如此,张家亦如此——简直就像被诅咒了一样。许晃不禁打个寒颤,所谓的四家,与其说是荣耀的天师后裔,反倒更像集中了种种灾难的家族一般,却不知那另外一家又是何种模样?这么一比,倒是许家还算过着相安无事的日子,虽说子嗣薄弱,但相比之下却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许晃现在倒宁愿普普通通过完一生,总比被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要强。
……不过他现在也算不上是独善其身了。望向旁边这只大模大样的鬼,许晃心中一叹,搞不好自己早就被卷进什么事里了,只是还不知道罢了。
“你们要做什么是你们的事,但是这小子只是个普通人,你们不要把他卷进去。”一直没说话的無生突然开了口,只是开了口还是他以往的那些论调,就一个主题:不准伤害许晃。“走吧,”他把许晃提溜起来往门外走去,“我要吃酒酿鸭子。”
许晃简直脱力,“人家还在生死边缘徘徊,你真有心情吃东西啊?”
“什么生死边缘,她死不了,再说她生死不生死的干我屁事,难道她在床上躺一天就得饿我一天啊?”
“明明是鬼,还好意思嚷嚷饿?”
“你到底是什么人?”身后突然有人发问,回头一看,阿拉蕾那双黑漆漆的眼正紧盯着無生不放,“既懂医术又懂法术,这两样可都不是寻常人所能精通的…”她突然微微张了口,随后一把揪过旁边的吴明仕,“这家伙你认识么?”
無生并不回答,只是嘲讽的一笑:“那你会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么?…不能说的话,咱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想打探我的事,我更不关心你们的事。”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卦 孽缘
自那件事之后,虽然并没造成什么实际上的恶果,可老宅里却分明笼罩上了一层压抑的气氛。原本的房屋分配是妖在西,人在东,许晃和無生的房间则正好在中间,虽然并非有意为之,可如今他那屋却真正成了一道透明的分界线,两边的人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更不用说再在早饭桌上坐在一起了。
这时候,许晃才终于有些怀念起以往那些吵吵闹闹的蠢日子,他内心是很想说和的,可他根本不知道这问题的症结在哪儿,于是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剩下的就只有盼着那五个最会生事儿的家伙赶紧演出完回来,也救一救这边的场。
“唉…”他不自觉的叹出声来,掌心重重揉进面团里,只觉得从指尖到肩膀全都酸痛不已,心里就更是沉重得要命。干脆把面团往板子上一摔,许晃不耐烦的揉着鼻子往自己屋里走去,打算把那只还在睡懒觉的鬼吵起来干活。人家大爷早起一句“想吃刀削面”,自己就得关在厨房里任劳任怨,真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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