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慌慌张张的开口:“仙君,子恒求你赶紧救救聂容,他那么好个仙,什么东西都不惹不贪,不能说死就死,至少,至少等他老一些,没那么扎眼了再死啊!”
明明沉重的生离死别,偏被子恒给搅和的不伦不类,刚过来的天帝闭着眼对其摇了摇头。
却霜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依旧直直的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我低低轻笑,“我们见过两面,现在是第三面,我还记得,不过没关系,不管我忘了什么,只要看一眼你,一眼就能刻骨铭心,就算每一秒都是初见也没关系,至少你记得,能讲给我听。”
眼前的群仙早已模糊不清,除了却霜,他的脸是那么清晰,那么触手可及,嘴角上扬的样子完美无暇。
同喜欢的人说话总有种掩饰不住的喜悦,哪怕生命即将行至终点:“我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能告诉我吗?”
一只手对我伸了出来,它的主人缓缓说到:“跟我走,我讲给你听。”
努力将手朝他伸去,觉察到问茶的阻挡,我诚恳的说到:“问茶,抱这么久你也累了,可以松手了。”
嘴中跌落一滴冰凉,转眼我已落入却霜怀抱,并被他瞬间给带上了高空,耳中只余玉街几声遥远的惊呼,但是立刻又只剩风声,由此可见,却霜行云极快。
嘴中是苦涩的味道,就像一杯茶被人下了很多黄连一样,直接苦到了心里,与之形成的对比却是记忆回归的甜蜜。
“却霜,你是要送我入轮回吗?”
脑袋昏昏沉沉,我若再不抓紧时间跟他说些话,可能真的就要来世再见了,来世还不知道在哪儿,不能做指望。
“我带你回仙侣居,你放心,轮回不会属于你。”
怕他自责,我强行提高语气着对他道:“我曾说过我做仙没天赋,现在想来,仙这一类确实不适合我,下界与我而言是最好的去处,独自守着十丈软红也没什么不好,你得空了还能来看看我,至少做人我还不差。”
他明明再笑,可偏偏眼睛要溢出水花,语气稍带哽咽:“说的你有多讨厌上界似得,我等了你一千多年,不计任何心血与付出,你至少该回报一些吧!”
过往的对话再次在脑海回响,他总是在让我震惊,原来他等的人是我!可我此刻也只能这样静静地听着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要什么有什么的紫徽仙君,上界的聂容孑然一身,能回报你什么呢?”真佩服自己在闭眼之前还能和他说笑,“这里有我的朋友,有我喜欢的人,我怎么会讨厌这里,我舍不得这里,舍不得他们,更加舍不……”
等不到回仙侣居了,虽然我还想看一眼那里,心里也还有话来不及说,意识已然涣散。
和他分开的感觉不亚于切肤之痛,不知再次见面会是何地,还会是如今的模样吗?如果只是另一张陌生脸孔,他能否认出这一个灵魂?
一个人在黑暗中穿梭前行,始终寻不到光明,耳边有故意压低的谈话声。
“我绝不赞成你的做法,他只是被风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吹来的一颗仙元,能从刀光剑影中保有生命迹象已是天赐,更何况,他还有他自己的劫数,你为什么非要去掺和?”
这个声音略带怒意,似是不满什么东西。
“你可知道,就那两剑,他断了多少仙脉,整整三根,甚至波及到了余下所有仙脉,我有多自责,他的本体本就伤痕累累,再怎么努力修行也只能补救自身,能做仙已是不幸中之万幸,如果成了仙还要死去,仙根怎么活?何谈做人!”
“那也是他的命,与你无关。”
这个声音听着很模糊,却没来由的非常坚持,传到耳中的话是残破不全的,只怪对方太小声了,听不出他们是谁?
接着是一段时间的沉默,我想知道他们是谁,为何会讨论我的生死问题?奈何眼睛始终睁不开,于是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又一日,耳边被模模糊糊的吵闹声吵醒。
“他小小飞仙,你就算断他仙根也不过是受些雷霆之邢,断些仙脉,以你的能力算得了什么?”
“确实算不了什么,但要杀他,我还不如先杀了我自己,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没得商量,他若不在了,那这定宁天就不必留存乾坤了。”
又是这两个交谈声,接连数天皆是如此,他们从开始的好好说,到结束的不妥协。
而我始终在黑暗中奔跑,焦急的寻不到出路,耳畔响起了一个脚步声,这次总算是没有再睡过去。
一阵窸窣声后,有人坐在了床头,他解开了我的衣服,肩膀处跟着有冰凉凉的感觉传来,对方仿佛在为我上药,期间还有些疼。
“这么久的时间,伤口总算是有些见好了。”
这是却霜的声音,这次我听的分明,能感觉他松了口气,他真是厉害,上界一千多年都等的过去,换到下界不知该多少年了,说不让我入轮回就当真不让我轮回。
脚步在黑暗中停了下来,心中不再焦虑,反而笑了起来。
“是做什么梦了?怎么今日竟笑了?是快要醒了吗!”
可惜我无法真正醒过去跟他说话。
想必是药上完了,他拉拢我的衣服,轻轻系上衣带,盖过被子后就躺在了我旁边。
我能感觉他将目光放在了我脸上,一只手轻轻搁在我腰间将我抱着,面上有温热之气扑面而来:“救你确实很累,阿泽说我是疯了,竟摘那么多仙脉来给你炼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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