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已只剩下他和幼小的弟弟。为了不让弟弟也卷入江湖无聊的纷争中,他决定由自己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恩怨,并把只有十二岁的弟弟,送到了另一户人家暂住。为了保护他的弟弟,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让我烧毁飞雪岩上一切,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知晓那个秘密。”
聂波有些骇然地望着她,脑中浑浑噩噩,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聂青望着吴风的眼神中,现出几分痴迷的神色,她轻轻将手放在冰棺上,不顾那可以将自己冻僵的温度,温柔地抚摸着冰棺。
“他却没有料到我会这么爱他,以至于想知道有关他的一切。所以我进了他的木屋,看到了他这些年来所写的日记,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真是个傻瓜,在那一刻之前,他根本都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否还活着。因为早在九年之前,他的弟弟就因为思念他而离开了暂住的那户人家,从此不知所踪。”
聂波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好让她冰冷的声音不再毫不留情地倾泻进来。
每次见到吴风,心中都会涌起的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已经将答案摆在了他的眼前。
然而回想起自己所做过的可怕事情,他宁愿自己永远都不知道真相,永远做一个无知的人。
聂青说的对,她真的不想让他好过。
所以今天的事情,可以说是早有预谋。
她巴不得他能够闯入这个秘密的冰库,在窥破她所隐藏的秘密的同时,也令得他自己的心脏被狠狠击穿。
聂青再次把视线转向聂波,眼神冰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恶毒,淡淡又道:“吴风有一招自创的绝学,必杀之招,一经使出,无人能挡,叫做风波变。他曾经把它传给他的弟弟,而这一招的名字,也是因他们兄弟而来。吴风,他的弟弟,就叫做吴波。唉……他明知道如果当时还手,死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他,却终于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太傻了,是不是?”
聂波的身子一阵阵地发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望着冰棺中那白衣青年的俊美面容发呆。
“吴波”这个名字,猛地撞入他的脑海,似是一个魔咒,骤然勾起了遥远的回忆。
他的头忽然又猛烈地疼了起来,好像又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一天,他为了早些见到兄长而慌不择路,一不小心跌下了高高的山崖,脑袋重重撞在一棵大树之上,锥心地疼痛。
他终于记起来了,在经过了这么多事以后。
聂波惊骇莫名地望着哥哥的脸。
他的双唇似乎还是那么柔软,却再也不能对他说话;他的笑意还淡淡地映在唇边,却已再不能教他练剑。
而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他自己。
聂波,不,吴波,他慢慢地向后退去,仿佛想逃离自己所面对的一切,直到退无可退,后心紧紧地贴着身后的冰块,有种凉彻心扉的寒意。
他这才回想起哥哥临终时那淡淡的笑容,目光中既喜且悲的复杂,而他当时却蠢得看不出来。
聂青已经不再理会他,只是轻轻将脸贴紧冰棺,面上现出奇异的温柔神色,像是在抚摸自己的爱人。
聂波看着他们,一个是自己最亲的人,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人,阴阳两隔,这样的场景看在眼中无比地怪异,他的心中又是害怕又是难过,但是已经无力去阻止。
朦胧中他似乎又听见了梦中的那个声音:“小波,不到万不得已,这一招就不要使用。用了,也就不要再后悔。”
平生第一次,他用了这决杀的一招,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可就是这仅有的一次,已足以令他悔恨终生。
吴波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去看清楚这个江湖,更加难以面对聂氏的人和事。
他踉踉跄跄地退开几步,最后终于承受不住如此的刺激,转身推开铁门,就此落荒而逃。
铁门轰然关闭的沉闷巨响回荡在冰库里,聂青的面上却现出了柔美迷恋的微笑,轻轻开口:“现在,终于又只剩下你和我了……”
或许已经疯魔了吧?
爱也好,恨也罢,都早已冰封于记忆中,而她将用自己一生的时间去怀念、去祭奠。
只希望,再没有人来打破她小心翼翼保存的这份宁静。
谁又在梦中吹起那支动听的曲子?
他立于船头,冷冷寒风中雪落如羽、笛音清冽。
蓦然惊见一叶轻舟擦身而过,迅疾无声,舟中人白衣飒飒,洒脱不羁。
惊鸿一瞥,他已把舟中人的身影深深印于脑海中,还有那支无名的笛曲。
究竟是谁?那姿容绝世的翩翩少年。
为什么只一眼已叫他如此难忘,还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觉?
他怅然遥望,而那白衣少年的身影早已与轻舟一齐远去,只有缥缈如从云端洒下的笛音还在。
君莫问骤然从睡梦中惊醒,随后就再不能成眠。
第67章 决意
吴风。
君莫问几乎不敢想起这个名字,因为随之而来的悲伤和愤怒,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完全地吞噬其中。
但是吴风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他。
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到,若是吴风此刻就在这里的话,将会用怎样的方式去安慰和劝说自己。
放下仇恨,忘记恩怨。
吴风的这一生,都在致力于完成这艰巨的任务。
他曾经多次跟君莫问提及,江湖中最可笑的事情,莫过于冤冤相报。
“自己的事情,当然应该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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