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
司空离却又不说了,转说道:“南阳,南阳地属西北。西北曾有一小国名叫西夜,太祖二年秋借道境内,征讨黑磒国。不料气侯陡转寒,粮草衣被供应不足,导致征讨不利。太祖兵败后,西夜国见风转舵,结盟黑磒国,截了大军后路。后来幸得驻扎在环县的彰武节度使李寻派兵助援才使大军脱困,太祖因此恨西夜国甚深。太祖三年秋,派军十二万围剿西夜。第四年春,西夜国灭,建州名放。”
“太祖六年始推科举,南阳学子方思夜拨得头筹,此后官路亨通。进官光禄大夫后迁父母遗骨至凤眠岭。可是凤眠岭的主墓里并没有遗骨,这迁坟一事真假难定,或许只是一桥一路。”
陆意秋想了想道:“你是说,他借迁坟,在凤眠岭修建藏宝窟?”
司空离挑眉,“这样推算也是可以的,不是吗?”
“可他要这么多钱财做什么?”
“只聚不花,定是留有后用。从那些财宝的成色上看,存放时间并不长,除了赈灾的官银外,那些黄金,珍珠积存应不超过百年。如果说方家自方思夜开始敛财,那前面两百多年里存下的钱财去了哪里?”
“另外还有个藏金窟?”
司空离摇头,“应是用到了可用之处。”
“修桥、补路、修善堂?”陆意秋说完,猛摇头,“怎么可能的事。”
“还是先从方家老祖查起,或许能有所获。”司空离站起来,唤墨染。
“你请林大人来一趟司法院。”
墨染踏入司户院,见林烬搬户库的宗卷放到院子里暴晒。
林烬手搬着盖过头顶的宗卷,脚下步步小心,免踩到摊在地上的宗卷,踮足行了几步失了平衡,眼见着就要摔倒。
墨染眉微蹙,幻步而近,巧手抄过林烬手上的卷宗,弯腰抵在他在背上。
林烬背靠在墨染身上,才没有摔个四脚朝天。
直起身子,见是墨染,非但没撤了身子,反近了近,笑弯着眉眼,唤道:“墨染。”
墨染退了一步,将卷宗放下,“我家公子请你去一趟司法院。”
林烬自动过滤掉这句话,热切道:“刚才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又会摔伤椎骨也不一定。自从四年前不小心从马上摔下,伤到椎骨后,只要天气稍寒总会觉得酸痛。虽然请了京里不少的名医大夫看了,但总是没见好。我娘怕我寒痛,还请巧匠做了热背枕。你知道什么叫热背枕吗?就是用牛皮密封了,里面装热水,制成软枕,枕在椎骨下祛寒……”
墨染脸色平静听他说完,抽出针包道:“给你扎几针。”
“扎针?”林烬一个抖索,他向来怕这种尖利之物,叹气道:“若是能扎针恐怕早就好了,我就是怕这种尖利之物。”
一个男人怕针尖小物,墨染难以至信。
林烬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又开始溯本追源,“这是有缘故的。那时我还小,全家都住在凉州。我爹经营金铺和绸庄,因为抢机夺利得罪了不少人。有一家金铺的老板嫉恨我爹,请了杀手要取我爹的命。正好那天我因早散学,在铺里玩。那杀手突然杀进来,要取我爹的命。我爹身边有武侍,那杀手打不过,又丢了武器,进退两难。正巧我从柜子下钻出来,他便捉了我,以针抵在我的眼睛,要胁我爹。那针尖闪着银光就贴在我的眼珠上,我害怕地闭上眼睛,针尖就刺在眼皮上,尖疼尖疼的,我怕得全身发抖。后来我爹答应停了金铺生意,离开凉州,那杀手才放了我。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举家搬到京城,购了现下的府院。说到府院,我爹选府院时可费了不少功夫……”
“哪个杀手组织的杀手?”墨染打断,眼角的凌厉隐有扩散。
林烬摇头,“不知道。我爹说只要我无事便安好,没有再追究什么了。”
“唔。”墨染杀意尽收,从针包里取了支针出来,抬眸问道:“趴哪里?”
“……”林烬无语,他刚才追源溯流那么多,就是不想扎针,怎么听了后还是要扎?
那是他不了解墨染死拗的性格,连司空离的话他都可以一边听,一边坚持自己的想法行事,何况他呢。
林烬望着寒光凛凛的针,不由地退了一步,拢紧衣衫,坚持道:“我不扎针,我刚才对你说了,我对针有心理阴影。”
对向林烬满怀期待理解的眼神,墨染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是扎你背后,你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可我还是害怕。”林烬双手纠紧自己的衣服。
墨染想了想,说道:“我有办法。”
林烬眼睛骤亮,“什么办……”
最后一个字音未落,墨染近至身前,举手劈上他颈侧,林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样就不会害怕了。”墨染将林烬放倒在地上的卷宗上,褪了他的衣衫,手指在椎骨上探了探,点穴拈针扎下去。
“这是在做什么?”针刚刚扎好,司空离与陆意秋便进了院子。
“你想谋杀他?”陆意秋冲上前来质问。
“我想治他的病。”墨染解释。
“他得了什么病?”
“旧年骨病。”
“既然是治病,怎么人事不醒?”
“他怕针,我把他打晕了。”
陆意秋点头赞赏,“这个办法好。”
司空离面露遗憾,“打晕前,应该叫他先来趟司法院,我有事要他帮忙,帮完忙再打晕也不迟的。”
墨染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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