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半重瓣树下才发现,它的枝干跟老桃差不多粗,花簇甚至比老桃还要厚重,幸好它的树枝够粗,否则那些粉雪很可能会把它的枝丫都压弯。
“你好啊,小瓣。”小巧儿主动给它打招呼。
“你好。”小瓣低声回应。
小巧儿觉得它的声音不像小桃那样幼细,也不是老桃那般粗哑,而是一把有点低沉却不忧郁的嗓音,很干净,很温柔。
打完招呼以后,一人一树都没再说话,这里安静得像是一幅画。
“我叫乔巧。”小巧儿不知道要说什么来打破安静,只好自我介绍。
小瓣轻摆,表示他知道了。
小桃活泼,老桃唠叨相处,这小瓣却异常安静,小巧儿一时也不懂应付了。
她想了想才开口:“我听小桃说,当年是你主动找到它的,说想要了解宵易的情况,我可以知道你跟宵易是什么关系吗?”
小瓣轻摆,回答她:“宵易偶尔会来我这里。”
“你们是朋友?”小巧儿问。
“不是。”小瓣语气平淡,“我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我,只是他常来这里。”
小巧儿看了一下四周,这灵湖虽然美,可着实偏僻,恐怕一头半个月也不会又仙人路过,“这里偶尔会有仙人来看风景吗?”
“不会。”小瓣仍旧平淡,“来过这里的人,一共就三个,第一个人截下了我一条枝干做成桃木剑,第二个人是宵易,他偶尔会来这里站上半天,第三个人就是你。”
小巧儿惊诧,问道:“小瓣,你多大了?”
“不记得了。”小瓣摇了摇满树的粉雪,淡淡地说,“可能有两三百万年了吧。”
小巧儿想了想,继续问:“那你跟宵易是什么时候初遇的?”
“大概是四百多年前,仙魔大战之后。”小瓣如实回答。
仙魔大战之后,三贺娘娘昏迷不醒,宵易发现了小瓣,还会常来此处站上半天,难道小瓣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小巧儿没想明白,“小瓣,宵易来你此处可会与你交流?”
“不会,他听不到我的声音。”
那你是不是也曾向他诉说过,所以才知道他听不到你的声音的呢?小巧儿心里想着,觉得有一丝的忧伤淡淡地袭来。
“你想让宵易听到你的声音吗?”小巧儿问他,“如果我可以让他听到你的声音,你愿意为我所用吗?”小巧儿知道小瓣和小桃、老桃他们不一样,它们两个一见到自己就像是自来熟,主人前,主人后的,可小瓣却对她爱理不理。
小瓣簌簌地摇摆,花簇的摩擦像是一声低笑,“你要我有何用?”
“我不知道你有何用。”小巧儿跟小瓣说,“我只是觉得你一棵树在这里挺可怜的,况且,多收个小弟总是好的。”
“我是一棵桃花树。”小瓣似乎在笑,“一棵树,为何会可怜?”
小巧儿觉得它说得有道理,一棵树为何会可怜?她是不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情绪强加到小瓣身上了,想了想也笑了起来。
“我以为你活了三百多万年,却只遇到三个人,是一件可怜的事情。小瓣,你跟老桃不一样。”小巧儿抬起手摸了摸小瓣的树干,“老桃一见到我就嚷着让我把它变成精,可你连招呼都不愿意跟我打。”
小瓣这是真的笑了,轻声地回答:“我是一棵树,一棵树为何要跟人打招呼?”
“我不是人啊,小瓣。”小巧儿沿着树身往下摸,顺势坐在了树干旁,“我跟你一样,所以你可以跟我说话。”
伶仃的几朵粉白色的桃花缓缓落下,只听见小瓣轻轻地问:“你为何来找我?”
“小桃跟我说,你知道的东西比老桃多,你可以帮我压一压老桃。”小巧儿抬起手,接住了一朵粉雪,花瓣不多,却很精致,半重瓣,只有一半的重叠花瓣,花瓣比单瓣的花要多,却比重瓣的花要少,处在中间,却丝毫不逊于任何一者。
“他于你无害,于小桃也无害。”小瓣不急不缓地说,“我以为,你来此处并不是为了让我压制老桃,也不是为了收了我、为你所用,你只是想让我告诉你那些老桃不知,但我却知道的事情,那些关于宵易的事情。”
小巧儿被它戳穿了,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不过现在小瓣愿意主动开口了,自己遮遮掩掩就显得小家子气,只能硬着头皮接话:“那你能告诉我吗?那些只有你知道的事情吗?”
“你想听什么?”小瓣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地像是一个会讲故事的邻家大哥哥,像是在轻柔地安抚着因为丢了礼物而伤心难过的弟弟,问他想听哪一个有趣故事来逗他开心。
“我不知道,要不,你从头说起?”小巧儿看着前方,湖面平静,她随手捡起了一块石头,扔进水里,似是激起了水花,荡开了涟漪,可她却听不见扑通声,心想,这终究不是真的湖水,这是水灵气凝成的“湖”。
“那我从我出生时说起……”小瓣平淡淡地说着自己和宵易的缘分,也淡淡地说着它那桃木剑如何辗转去到凡间,落到一个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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