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裹着海洋的湿气,隐隐约约透出十二分的寒凉。对于邱绵和田耀南来说倒是没什么,只是作为外地人的廖宜时和海桐就很遭罪了。尤其是海桐,杭州的风简直能吹到骨头里,他没有一天不是透心凉的。
只是不管什么菜来到杭州,都得照顾一下本地人的口味。川菜重麻辣,本土化以后重麻不重辣。好在这家店虽有改动,却不算大。辣味稍缓了些,却也比其他店好上很多。
“吃什么?”海桐翻开菜单,很是嘴馋。
廖宜时很兴奋,菜单也不看了,径直报了几个菜。刚刚好店老板也候在一旁,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老乡了。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哪怕两人的年纪隔着天涯海角,也不能阻挡他们的热情。
两人用四川话打了好一通招呼。虽然四川话不难懂,可遇到一些偏地域的词语时还是听的人发懵,更遑论两人话还说得那么快。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点菜好了。反正廖宜时作为一个四川人什么川菜没吃过,走个过场就好了。
思及此,三人默默看着菜单,眼睛里闪着光。
“老板,一个芙蓉肉片,麻婆豆腐,回锅肉,嗯,”海桐翻着菜单,用眼神示意对面的两个人,“你们俩要吃什么?”
廖宜时已经和老板叙完旧了,坐下来的时候得意洋洋地瞧着他们三个。伸出手指比了个“八”。
“随便点,老板说了给我们打八折。”
果不其然,廖宜时收到了来自围观群众的略带歆羡的目光。
邱绵率先反应过来,拿过菜单又报了几个菜。“我要吃烤鱼,鱼香肉丝,宫爆鸡丁。”田耀南刚要张嘴,就被廖宜时给制止了。
“不要看只有六个菜,份量很多的,到时候怕是要吃不完。”也不看田耀南的臭脸,径自添了个酸辣汤就算完了。
“没事的,吃不完我们可以打包走的。”海桐想着当个和事佬,不轻不重地插进来这么一句话。
邱绵给他倒了杯水,斜睨了田耀南一眼。说道:“你别理他,让他自己去生气好了,有本事就别吃。再说了,这么冷的天打包回去谁乐意吃,某人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就再点几个菜也不碍事。”
田耀南碰了一鼻子灰,耸了耸肩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又没说不乐意,其实七个菜我们四个人吃就很够了。”
海桐看着邱绵很是愉悦的小表情,不由问道:“你们两个之前就认识吗?”
“我们俩是表亲,之前没跟你说吗?”
海桐摇了摇头。
邱绵一把揽过田耀南,将两人的脸凑在一起。“像吗?”
海桐仔细地看了一圈,很认真地还是摇头。
看到这个答案,邱绵似是很开心。“不像就好,”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压惊,补充道:“不像就好,我就怕像了。”
田耀南小指勾着自己的发梢,很是委屈的模样。“你这样说人家很伤心的。”
“快别恶心人了。”廖宜时挥了挥手,似是想把对面的妖孽给一巴掌掀出去。
田耀南柔柔地抛了个媚眼,似怒还嗔,欲语还羞。
海桐笑得不能自已。坐在他对面的邱跟着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蹙着额头,像是遇到了一件天大的难事。
“姨妈要是知道表哥天天勾搭小白脸,肯定会很伤心的。”
这下连廖宜时也笑了,“去你的,谁是小白脸,我明明是糙汉子好么?!”
四人笑着,没多久就开始上菜了。
酸辣汤是最先上来的,顾名思义,又酸又辣。饭后吃解腻,饭前吃更是开胃。这道菜是以肉丝、豆腐、冬笋等物料经清汤煮制而成。没放辣椒,只用胡椒粉和醋的比例完美达到酸与辣的平衡。
此时除廖宜时以外的三个人都是垂涎欲滴的模样,眼巴巴地想着要动手。以至于现场就只有他一个清醒的。
“诶诶诶,各位也不用馋成这样吧?!今天可是有个寿星的!”廖宜时一巴掌拍在对面两人的脸上,海桐刚伸出去的手也被这样的暴力给吓的缩回来了。他放下筷子,皱了皱鼻子,生平第一次对这般的形式主义嗤之以鼻。
“对对,祝我们的海桐小朋友心想事成!”田耀南举起一旁的茶杯,眼睛里闪烁的全是不靠谱,但仔细一看,又隐约能瞧见几许真诚。
其他人也跟着举杯。海桐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了,他慢吞吞地开口说道:“贸然请你们吃饭,”顿了顿,自己倒是先笑出来了。“谢谢你们能来,希望大家都能心想事成!”
海桐此时是愿意承认自己还没有长大的。在生日的这一天他还需要陪伴,需要祝福,需要来自朋友的关怀和温暖。也许是因为长那么大第一次离家,再加上和沈乐光的冷战,面对他们这样温切又舒适的关心,一时没忍住红了眼睛。
邱绵看见他这样,连忙拿茶杯碰了一下他的。说道:“和田耀南住在一起怎么能心想事成?每天都心力交瘁到要突发心肌炎!”
田耀南委屈地瞧着海桐,手上的杯子也碰了一下。
四人热热闹闹地喝了口茶水。
滚烫的带着些许茶沫子味的水顺着咽喉流进胃里,把一颗心也熨烫的恰到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海桐这么做,一方面是没有经历过,一方面是为了沈乐光能够过好一点。沈乐光生气在于海桐破坏了契约关系,哪怕他仍旧贫穷。我一直觉得从苦难中脱身的人很值得敬佩,沈乐光怨憎很多东西,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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