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正当秘书想安慰一下自家老板的时候,对方却冷不丁笑了出来。安敏生浑不在意地说道:“怎么会,他不是已经名花有主了么?我对这次约会的重视不过是想做好万全之策,以免他压价压得太狠。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是说不过他,你的三倍工资就别想要了。”
秘书小姐颤颤巍巍地回了句:“那我能不过去么?”
安敏生挑了挑眉,回道:“你说呢?”
一切尘埃落定。
沈乐光做好早餐后才把人给喊起来。
“几点了?”海桐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问道。
沈乐光把人拉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亲了亲他的脸颊后说:“八点,起来吃过早饭再睡吧。”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出门?”海桐乖乖任沈乐光帮他穿衣服,脑袋砸到对方肩膀上,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十点有个会,晚点出门也没有关系。”沈乐光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才说道:“等我忙完这个案子,就在家好好陪你。”
海桐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很体贴地说道:“我比较担心你啊!如果能够拿下这个案子,你是要多休息一会儿。”
沈乐光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将人抱到卫生间。“快点洗漱,我再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海桐回头抛给他一个飞吻,换来的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亲吻。
吃完早饭,海桐果然又趴回去了。他们学校已经进入期末考备考阶段了,基础课程的教授早已经结束,所以他才能这么的肆无忌惮。
收拾好锅碗瓢盆,临走前的沈乐光又特意交代了一番,让他务必记得起床吃中饭。海桐晕晕乎乎地挥了挥手,脑子里什么声音都没有留下。
南庭公馆是个正经地方,远在郊区,四周环山且隐秘。这份隐秘要源于它严格的会员制度,以免时不时受到登山旅客的造访。
沈乐光到的时候安敏生已经在喝茶了。他看了下时间,发现自己并没有迟到,这才撩开竹帘进去。
“你来了。”安敏生的手很漂亮。白皙且修长,若是能够摸一把,肯定会是意料之中的温润触感,宛若上等的羊脂玉。
此刻的他正用那双保养得当的的手沏着茶水,一心二用,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沈乐光。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沈乐光脱下西装外套挂在一旁的架子上,走上前去跟对方一样盘腿坐下。他一边看着安敏生沏茶,一边开口道歉。
“不必介怀,是我来得太早了。”安敏生把那杯刚刚沏好的茶递过去,脸上露出三分笑意。
沈乐光接过来喝了一口。抿了下唇,一言不发。
“怎么样?这可是老板自己珍藏的雨前龙井,一般人轻易不能喝到。”
沈乐光于茶道不甚了解,平常在家也不怎么喝茶,再上等的茶叶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味同嚼蜡,此刻被问到了也只能实话实说。
“我不懂喝茶。不过安总都觉得满意,想必是不会太差了。”
安敏生笑得更开心,随后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他说:“俗人一个,哪里懂得这么高雅的东西,不过牛饮而已。”
“只是我一直觉得沈总的气质和这茶有几分相似。”安敏生顿了顿,没有等到对方的声音,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制茶的过程中有一道工序叫做‘杀青’。说的是利用高温使茶叶脱水,一方面利于茶叶揉捻成形,一方面促进茶香的形成。只有经过这道工序,茶叶才能在热水中释放自己的香味。”
沈乐光沉默了一会儿,端起眼前的茶喝了一口方才不咸不淡的说道:“刚才安总所说的俗人实在是过谦了。”
安敏生无声地笑了一下,垂下的眼眸里露出淡淡忧伤。
“你不明白吗?乐光,”他直视对面安坐的人,有些不可理喻的生气。“你是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安总,我以为我们是来谈生意的。”
安敏生这才注意到,从沈乐光进来到现在,一直没有笑过。于是他略带戚戚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笑了,以前就算是顾着我的面子你也会笑一下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沈乐光作势起身,却被对方给喊住了。他望了对面一眼,安敏生的表情实在是算不上好,一副既伤心又疲惫的样子。
“你等下吧。”安敏生伸手揉了揉鼻梁,视线却不经意瞄到了对方的戒指。他有些愣住了,过了一会儿苦笑一声后说道:“我的确是出来和你谈生意的,不过也打算好了顺便和你表个白的。”
“你先不要生气,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
若是回到沈乐光十八岁的时候,他肯定二话不说就走掉了,哪里会给安敏生这么多面子。只是十多年过去了,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踽踽独行的少年。他更成熟了,也更体贴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正站在会议室外打电话。”安敏生一口一口地喝着茶,好像那些微的苦涩能抚慰他内心的痛苦一样。
“有几秒时间,你笑得很好看。当然你不笑也很好看,我只是在那几秒内想不出还有谁比你笑得更好看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这几句话说的还算是符合我的心境,可我想,我对你也就到此为止了。”
沈乐光听安敏生说完这些话后,用了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他的过去注定了他会是个敏感的人,所以安敏生的心思也猜到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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