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到心律不齐的那种饿意。
沈乐光是个很敏感的人。所以他很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身旁的,像是老鼠般偷偷摸摸的眼神。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长得很漂亮。是的,男孩子长得很漂亮,这绝对不是一个褒义词,至少在他小时候的那个年代,这种想法几乎成了社会共识。而童年的阴影又往往会伴随一生。
美丽在很多时候都代表着一种原罪,背负它的人身上大抵都会藏着洗刷不去的耻辱烙印。直到这些人长大,才发现错的并不是他们。
社会不够宽容,对美充满恶意,而说话又不必承担责任。
因此沈乐光最讨厌别人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哪怕这种目光是善意的,或是带了一丁点儿的好奇和打量。他也不喜欢。
他瞟了眼手表,发现还有十五分钟才下课,不禁皱了皱眉。
讲台上的老师依旧热情,按着目录给他们讲在党的光辉照耀下生活有多幸福。
幸福这种东西对他们这些刚刚进入大学的人来说其实不是很难得到,毕竟才从独木桥上走过。打败了那么多人来到这里读书,其实是真的蛮有幸福感的。更遑论再也不用晚上一二点睡,早上五六点起床。
大学生群体最幸福的应该是大一的新生。含苞待放的生长期已经过去,他们甩掉早晨的露珠开始绽放。而再往后,就会有一种危机感。所以,哪怕是这么水的思修课,聚精会神的学生还是很多。
“同学,”海桐用笔轻轻戳了戳沈乐光的手臂。“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这个办法很差劲。海桐看见沈乐光转过来的面庞时,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比起拐弯抹角的搭讪,更应该一鼓作气。
沈乐光应该拒绝的,本来他也不是那种容易亲近的人。只是海桐很紧张,他可以看到对方鼻尖上零零碎碎冒出的汗。
于是他鬼使神差地点了个头。
“我叫海桐。大海的海,梧桐的桐。”他边说边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清秀,还喜欢在每个字的最后一笔都顿一下。这样的字不敢说有多好看,至少不会让人觉得难看。
“待会儿要是老师点名了,你能不能帮我举个手?”说完这句话的海桐略微有些心虚,毕竟这种事要是被抓到了,两个人都不会太好看。
沈乐光没有说话,他还在考虑。
许是等待的时间有些长,海桐着急起来了,他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下次——”
“可以。”沈乐光清冷地吐出两个字后就不再看他了,转过身继续写作业。
那半句缓解尴尬的“补个假条”就这么咽回了肚子里。
第一节 课下课,海桐比了个感谢的表情,偷偷摸摸的从侧门溜了出去。
沈乐光呼了口气,表情倒是比之前松动一些。
海桐想必是不记得了,上周这个老师才点过一次名。从概率上讲,这节课还是有点名的可能。只是从老师的心理出发,不是遇到放假,基本上都不会再点名。所以他答应了也没什么。
但是沈乐光没想的是,海桐的本意并不是要他帮忙点个名。
骄阳烈烈,回到寝室的海桐放下手上的午饭,捂着胸口有些害羞。俗话说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杭州这个地方真是来对了啊!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他一直以为这句话是形容女生的,直到见到那个男生,才惊觉美人的风姿大抵相似。
他真是太好看了,好看到海桐都变得猥琐起来了。
第3章 第三章
新房的过户手续已经办好了,托叶佳的福,原来的家具也都卖了。装修公司的效率挺高的,改建了厨房,又换了墙纸。基本上满足了沈乐光的要求。
杭州的气候其实不是很好。尤其是夏天,高湿闷热,空气像是要融化了一样。如果没有空调,十有八九海桐会撑不下去。
五月底装修队交了房。因为不是什么大的改动,又加上叶佳的人情,没什么偷懒的地方。趁着周末,沈乐光也空出了时间,两人决定去商场买些东西。
按照海桐之前的想法,他们可以把现在住的房子里的东西都搬过去。可是沈乐光不乐意。
那个房子他们租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十年,用一首歌来概括,就是从陌生人到朋友的距离,漫长到你人生不出意外的七分之一左右。
海桐不觉得自己是个特别恋旧的人,他唯一算得上恋旧的对象就只有沈乐光。只是习惯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比如说他认床这件事,究竟是对床有了依赖,还是对沈乐光有了依赖?他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床本身不会带给他安全感和满足感。他喜欢的,习惯的,依赖的就只是沈乐光而已。
沈乐光想要换掉他们现在睡的床。一个是因为太小了,还有一个是不够软。
而只要沈乐光在,海桐对床也没有什么留恋,便答应了这个要求。只是答应归答应,沈老板的纨绔作风让他很是不耻。
昨天晚上他对此发表了一点自己的看法,表示做人不能有钱就忘本,尤其是男人。而沈乐光只是脱掉他的衣服,顺便冷哼了一句:“铁公鸡,有本事别睡。”
沈乐光拿自己威胁海桐这件事真是太招人讨厌了!
然后就是他们俩的世界大战。
“都说了要早点睡了,你看,现在这么大的太阳!”海桐边伸懒腰边抱怨。他是真的不喜欢杭州的夏天,油腻腻的,明明也是临海的城市,和家乡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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