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恩,别生气了。”申东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手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所以以后别这么跑出来,我很担心。”
“对不起……哥,”孔灿植的声音闷闷的,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哥,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不对?我不是一个人,对不对?”声音竟然开始哽咽。
孔灿植拿起床头柜上的相框,照片中的人明明笑的那样好看,可是他竟然有些不想看到了,蹲下将抽屉拉开,然后将相框放进去——“我明明就是一个人,一直都是一个人,以后也只会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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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征桓回釜山了,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家,他在离他家小区不远的一个旅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小区门口待着。尽管穿了很多,但还是冷的要命。
看着小区进进出出的人就是见不到想见的人,却还是有耐心的继续等着。又站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两个熟悉的声音慢慢向小区门口走来,李征桓赶紧躲起来,直到那对老夫妇由远到近,再由近到远——他不愿就这么离开,所以他没有走,又不知等了多久,那对老夫妇回来了。中年女人手中提着一个装满东西的购物袋,中年男人肩上扛着一袋米,背微微有些驼。
李征桓多么想走过去接过那些东西,可是他知道他们现在一定不想见到他,他不想出去惹得他们再次动怒。
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可能就是他的爸妈了。
☆、[十二]
当车善玗转身的时候,李征桓坐的那个位置已经没人了,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看着那个空空的位置,心里也空落落的,也突然觉得满场的人包括他身边的新娘,都好陌生。
过后很长一段时间车善玗都没有再联系李征桓。家里人在光州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车善玗知道他们是想让他在这里安安定定的过着,过着每天早晨出门上班,妻子送到门口,然后下班回家就能看见一桌子好吃的饭菜,突然想起李征桓不会做饭,车善玗不动手,对方绝对懒得连方便面都不会去煮。
这样的生活车善玗曾经想象过,可他现在表面过得很好,其实常常半夜醒来然后就一直睡不着。不是熟悉的房间,身边躺着的不是熟悉的人,一切都显得好陌生。车善玗终于发现,他竟无时无刻都会下意识的想起李征桓,想起曾经和李征桓的家。
“善玗啊,怎么脸色不太好?菜不合胃口吗?”
车善玗抬头向对面的妻子勉强笑了笑:“没事,很好吃。”妻子很温柔,一直都很照顾他,可是车善玗不习惯,他好像着魔了一样开始疯狂想念李征桓,明明之前没有这样的,明明想过结婚后好好过的——“我吃饱了。”车善玗放下碗筷,起身回了房间。
女人看着车善玗碗里只动了几口的饭,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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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真英有想过搬走,可是又想想,离一个月的租期最多还有两周,他没有必要,反正离开后估计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吧,以后不会再见面,郑真英也就没有再想搬走的事情。
郑真英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两个月,他是个不会轻易停下脚步的旅行者,这些年,他见过各色各样的人,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孔灿植这样固执又冷漠的人……哦不,有一个。
他的父亲。
对父亲的记忆是在十一岁以前,十一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了,他很懂事,从来没有问过母亲父亲去哪儿了,直到有一天他对母亲提起他高中毕业后想去各地旅游一番时,母亲突然对他又打又骂,她哭着喊着说:“你怎么跟你爸一样啊!你爸丢下你跟我,现在你也丢下我?”
郑真英从小就很懂事,母亲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未曾忤逆过她,可是不管多么懂事的孩子都会有爆发的一天,在母亲推着他让他滚不要再回来时他就真的走了,不去看母亲绝望的眼神,故意忽略那一声声直击心房的哭声,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父亲不爱母亲,郑真英那时虽然小,可是父亲看着母亲的眼神总是很冷漠,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而母亲却在父亲面前显得很卑微,她从不会在父亲面前大声说话,就算父亲吼母亲,母亲也总是低着头,不会回应一句,而到那时,父亲就会无奈的叹气,然后离开家里。
其实母亲不提,年幼的郑真英也听过不少父亲的事情,比如父亲其实并不想跟母亲结婚,比如父亲不爱被约束,所以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毅然的选择离开去各地旅游,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所以很多人都说父亲冷血,明明妻子那么贤惠,还有个乖巧的儿子,为什么还要放下这一切一点不留恋的离开?
当年听到那些话,郑真英真正恨透了父亲,可是现在,他却没有资格恨了,因为他也和父亲一样冷血,一样这么多年都没有回去过一次或者打过一次电话,尽管此刻他就在韩国,可是他并没有想过回家看看母亲的状况。
就在郑真英走神的时候,孔灿植打开了房门,他靠在墙上安静的看着仰躺在沙发上的郑真英。他想了很多,一方面在想自己说那些话到底对不对,毕竟对方不论是不是真心担心他,即使讨厌也不能那样直白的说出来不是?一方面又想,本来就是不打算多在意的陌生人,没必要想那么多。
孔灿植眨了眨眼,仰躺着的郑真英已经坐起来了,正疑惑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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