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跟自己前后脚上的日照山,那么其他的那么多年,他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从很久以前六王子就觉得这是个很奇怪的家伙,他试着进入他的房间,翻他的衣橱,想偷取他的衣服却没有成功,所以一直到了今天他仍然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说……翠绿繁茂的桃树啊……花开得红灿灿……”六王子想起这句诗后面的两句,忍不住笑了一下说,“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男人想问这两句又是什么意思,六王子却低下头来用额头轻轻地顶住了他的额头,他们差不多一般高,所以这个动作是意外的天作之合:“师兄,你……是喜欢我的吧……”
男人困惑的想,有什么关系吗?
“你希望我喜欢,我就喜欢。”
六王子得到这个驯服的答案却不满意:“那我不希望的时候,你就不喜欢我了吗?”
“是啊……”男人说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让六王子忍不住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把他抱得紧紧得,像是要勒断了他的腰:“就算我不希望的时候,你也要喜欢我,缠着我,心里只有我,永远眼里都不能再看到第二个人……”
“可是你不希望的时候,这些我是做不到的。”
六王子一边亲他一边想,我应该拍碎了这个家伙奇怪的脑袋,除了没有名字没读过书,连调情的话他都听不懂。他有点粗暴地推倒了他,只有进入他的身体里,听他微微地呻吟着,六王子才能感觉到他莫名奇妙的顺服来自于什么地方。
四情
铸剑是一场近乎野蛮的搏斗,它其实并不太适合男人,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更像花前月下,柳絮楼间。
但是他绿色的衣袍被火色舔食,紧紧帖在他的身体上,修长而华丽,六王子从远处注视着他,又会从心底蒸腾起不可名状的情欲。
他对于男人身体的爱好远远超过了这个人,有时候六王子甚至会想,就算铸造成功了利剑真的把男人带到山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他不多话,也不多事,尽心尽力地去做着每一件六王子所希望的事情,如果说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的话,六王子觉得,他实在是太听话了,听话得不怎么像一个人。
男人专注于铸剑,六王子会接到山下传来的战事的密报,攻城仍在僵持中,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每天都和他的妃子们纵情欢乐,根本不去理会那些围绕着城下苦苦僵持的兵士们。
六王子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混蛋,从他一生下来,父亲就想尽了办法想要干掉他,是母亲把他藏在树洞里面才躲过了追杀。
父亲一生没有任何子嗣,他喜欢女儿,女儿可以让他用来继续寻欢作乐,替代她们已经老去的母亲,但是儿子却更像是以竞争者的姿态出现的。
不管是财富,还是女人,都应该只属于皇帝一个人。
因为无所事事,六王子开始学着收拾屋子,甚至是做饭,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但因为生来就比别人聪明,居然也做得像模像样头头是道。
铸剑是神圣而不可玷染的事情,除去剑师之外,任何人不能够靠近剑庐。
六王子要找男人,只能站在距离剑庐遥不及及的地方呼唤:“桃华……”
他并不能够适应他的名字,多数时候都允耳不闻。
六王子就只好又叫他:“师兄。”
他这才默默放下了已经锻造成型的剑匣,走出剑庐,走向了六王子。
他像以前一样走得很慢,六王子突然发现短短几天时间他就瘦了很多,曾经雪白丰润的脸颊甚至塌陷下去,像是被莫名的妖物吸去了精血。
这可不行,六王子想,照这样下去,他简直不能够撑到一把神剑出庐。
六王子迎着他的脚步走过去,份外亲热的握住了他的两只手:“你最近瘦了很多,我给你做的吃的,为什么不好好地吃下去。”
“我吃了。”
六王子明知道铸这件事情,耗费的就是剑师自身的精神之气,甚至有许多铸造的师傅,在神剑出庐的那一瞬间,会因为耗神过度而死去,他知道却不能够点明,光天化日之下说着甜蜜的谎话:“吃了还这么瘦,一定是吃得不够多,是不是嫌我做得不够好?”
“没有。”男人想,吃什么东西不一样。
六王子在他身边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吃下所有的东西,他吃东西的姿态和他美丽的表外并不相附,几乎狼吞虎咽,唯恐别人来与他争抢似的,六王子想,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又不会跟你抢一口吃的。
吃得这么急躁,自然而然地就被噎到了。
六王子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里,他灌了一大口,那种急切的样子莫名奇妙地让人觉得好笑。
他倒底是单纯到无知呢?还是心机太深沉?
六王子困惑地看着他,就忍不住伸出了把他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桃华,你要好好的,铸成神剑以后我带你下山去。”
男人从来都不觉得桃华这个名字是叫自己,然而对于六王子的亲昵,却始终带有一种纵容的迎合。六王子得到了鼓励,却并不想跟他做什么,他太瘦了,再这样下去,他会坚持不住。
摸着他的后背,可以感觉到突出的肋骨。就算这样也不会拒绝……
六王子心头微酸,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人任何事有过这种感觉,所以一边酸涩着,却一边又在心里想,师兄这个笨蛋,就算是一厢情愿的打算套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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