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到手上时抿起的嘴角,他都将它们收入自己的眼里,珍藏到了思维的最深处。
里奥感觉到有手指顺着自己的手背,滑上自己的手指,然后辗转着将自己小心翼翼地握住。
“莱德温特你回来了?”
菲利斯垂下眼帘,叹了一口气,那微凉的气息似乎来到了里奥的鼻尖,有一点忧郁,又有一点无奈。菲利斯倾下身子,舌尖滑过他双唇间的缝隙,一点点将它们分开,然后探了进去,舔舐着他的贝齿,挑起他的舌,抚弄着他的舌根。
里奥一颤,手中的茶杯落了下去。
菲利斯只是顺势将那茶杯接住,差一点溢出来的茶水以流动的姿态被凝固成冰。他将它放在桌上,空出手来支撑起里奥靠在桌沿上的腰身。
微微别过脸去,菲利斯让自己的吻更加契合怀中人的角度,他舔过里奥舌的边缘,将它引向自己,然后捕获,小心翼翼地吮吸起来。
因为无法看见也听不见,里奥的触觉意外地敏锐,甚至于对方亲吻自己时喷洒在自己脸颊上的鼻息,都温柔无比。
“菲……菲利斯?”当对方退出自己的口腔,里奥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尽管听不见,却能感觉到它一下一下敲击着自己胸腔。
给你看一样东西。菲利斯在里奥的手心写下。
“哦,你要给我看什么啊?”菲利斯的手掌覆在里奥的手背,带着他摸向桌子上的一小块布,布上有一个小小的,椭圆形的硬壳物。
“这是什么?”里奥歪了歪脑袋。
那样子在菲利斯的眼中可爱的让他再一次将吻落在他的眉角,是“冬至”的蛹。
“‘冬至’的蛹?”里奥伸出手来更加轻柔的抚摸起那个蛹。
他在书上看到过,‘冬至’是一种很奇特的昆虫,他的蛹必须在寒冷的冬季才能保存,一旦温度升高,‘冬至’就会憋死在自己的蛹中。忍耐了几个月的低温之后,‘冬至’会从蛹中挣扎着出来,然后朝着温暖的地方飞去。
里奥的眼眶有些发热,他很明白菲利斯将这个蛹带给自己的用意。
“无论怎样的痛苦,我都可以忍受,我不会让自己轻易绝望的。总有一天,我会从我的蛹里面出来!”
然后去到有你们存在的最温暖的地方。
离开军队那天,莱德温特和菲利斯站在车厢前,轻轻拉着里奥的手。
斯蒂芬少将在一旁看着难得没有煞风景地说一些不着边的话,他的身旁站着李斯特还有马尔斯。斯蒂芬若有所思地问一旁的李斯特:“如果这样完美的三角崩塌了会怎么样?”
李斯特愣了愣,然后轻声道:“我会尽量不去设想那天的到来。”
运送车已经开始移动了,菲利斯和莱德温特却不舍的松开自己的手,他们不知道,这一次松手又要多久以后才能再相见了。
反倒是里奥,在车轮离开地面的刹那抽回了自己的手,“我还会再回来的!我一定会再回来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大,又有多少人能够听到,他只是对着地面上仰头遥望自己的人大声喊。
对不起,菲利斯。
对不起,莱德温特。
我似乎永远不知道怎样才能对你们的感情回应得恰如其分。
但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每一刻,比那些让人瞠目结舌的奇迹更加珍贵。
几日之后,里奥回到了家中。迎接他的依旧是他的老管家还有苔丝。
老管家一直要里奥好好卧床休息,里奥只好不停地向他解释自己并没有受伤,但是老人家还是坚定地认为里奥需要修养。
最后,里奥只好改变策略,要求去维克多的书房坐一坐。
老管家以为里奥心里很难受,想要到父亲的书房里向去世的维克多诉说一下心中的苦闷,便点头同意了。
坐在维克多曾经坐过的位子,抚摸着他的书桌,感受着满室纸张的味道,似乎那个男子在一片书海中站起来的场景还是在昨天。
不知道维克多是否也曾经坐在这里和自己思考过同样的问题。
爱情与人生,人在忙碌的时候几乎不会去在意,只有在此刻,当一切只剩下思考的时候,才会突然发觉原来自己有那么多的疑问与迷茫。
比如说菲利斯。比如说莱德温特。又比如说我自己。
维克多,如果是你,你会做怎样的选择呢?
里奥趴在桌子上,渐渐陷入了沉眠。
隐约间,似乎记得自己曾经许下过某个承诺。
“嘿,记得以后还要来找我啊!”奥古斯丁对着因为开学而要离开的里奥大声喊。
“那当然!”自己是这么回复他的。
对了,奥古斯丁!里奥猛然醒过来,脖颈因为趴睡的姿势而酸疼无比,他按了按酸疼的地方,摸索着打开书房的门。
“苔丝——苔丝——我要去镜湖——”
苔丝听见里奥的叫喊声,赶紧跑过去,在里奥的掌心写下:不行啊少爷,随便让您出门我会被责罚的。
里奥哀求了苔丝很多次,无奈她都将冷面管家抬出来,让里奥的希望落空。
夜晚,里奥平躺在自己的床上,以往每一次,他都会将窗帘露出些许的缝隙,享受星光渗透进房间里的感觉,但是这一次,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不知道时间的流失,也不知道窗外是否已经迎来的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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