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言掉了钱,简直要了亲命,不依不饶:“捡了钱哪会放钱袋里,定是藏了,把衣服脱了,不然我就亲自扒光了你。”
徐炳天从袖兜里摸出一锭银子攒在手中,阔步上前:“江大人掉了多少钱,我昨日到在门口捡了些。不知是不是大人的。”
江慎言立马转过身瞧了眼徐炳天,脱口道:“一两。”瞬时又改口:“啊不是,五两。”
徐炳天抿唇一笑,摊开掌,分明整整五两碎银子。江慎言欢呼着扑过去抓了来:“徐副使拾金不昧值得表彰,回京便上折子给皇上说你好话。”
徐炳天十分配合,正色道:“多谢江大人。”
江慎言略微愣了愣,却仍嘿嘿笑着揣了银子。却不由得回头瞧了一眼傅子旭,正碰那人似笑非笑的眼,江慎言心里莫名的虚了。揉了揉鼻子呵呵干笑一声,把银子揣的更严实了。
傅子旭对徐炳天道:“江大人为这五两银子可是操碎了心,说是要扒了傅某,若不是副使,傅某怕是要给江大人玷污了去。这厢谢过副使了。”
徐炳天看了江慎言一脸倦相两只乌青的眼眶,再加此时颇有些小人得志偷着乐的奸诈嘴脸,竟忍不住哈哈的笑起来。
徐炳天本一派朗朗洒脱英姿男儿,这番行为脱去了皇宫里当差时的死板教条,登时似脱胎换骨般尽显爽朗本色,连江慎言都看呆了呆。跟着笑起来。
徐炳天看这江慎言笑,心里软软的被撞了一下,只觉得,这人碧晴天里一丝清风,遮天大树下一只悠悠落叶,舒适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徐炳天看这江慎言笑,心里软软的被撞了一下,只觉得,这人碧晴天里一丝清风,遮天大树下一只悠悠落叶,舒适无比。
言语中不由得柔和了:“江大人吩咐的,今日一早已派了羽林卫去查,现下可需炳天做什么?”
江慎言打了哈欠,“见不着端王,什么也不需做,我就去睡了。困。你们俩去逛窑子吧。前朝不是有诗曰: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笙歌无歇日,将相不思战。长安府美人做堆,来一趟不易呐。”
傅子旭抬手弹了弹衣衫,笑道:“慎言说的极是。”
徐炳天脸上一顿,红了红,支吾道:“朝廷命官,岂可……”
江慎言闻言觉得天下奇谈也似的笑了:“徐副使,皇上给你们羽林卫定的什么规矩?原来传闻是真,你们当真不近女色?难怪羽林卫总一副欠揍模样。副使大人,总忍着会憋出病来。不信你问傅大人。”
说罢还拿眼瞧了眼傅子旭,傅大人登时咬了咬牙。心道:昨晚真不该忍着,这人嘴贱的欠操。
徐炳天更觉无地自容,一时间木桩子也似尴尬的杵在那儿。
江慎言见状觉得这俩人嘴笨的不值一损,当真无趣至极,施施然进屋补觉去了。
傅子旭对徐炳天勉强淡淡一笑,折身出了院子,想必是逛窑子去了,徐炳天这几日因着对江慎言情根初开,不由辗转反侧,心念神转,如遭雷殛,极耗心神。江慎言于他,已不是这二十余年的人生能接受得了了,不仅心生爱慕,更是赤裸裸的道德挑衅,这背德的感觉,似tōu_huān般提心吊胆却愉悦舒展。
徐炳天心不在焉的随处走,在街市上看着小摊小贩熙来攘往,心里满满的都是江慎言的一言一颦,叹了口气苦笑自嘲了一番。抬眼看着一家酒楼便进了去吃酒,自饮自酌,且像个闺妇暗自伤怀。
“徐大人是否需笔墨纸砚一诉相思之苦?”
徐炳天抬头,眼前的人青衫翩跹,折扇纶巾,一双细长眼一对吊梢眉,一副胸藏机谋腹隐韬略的模样。
“巡按大人。”徐炳天起身相迎。
这巡按大人姓郭名诩。乃太子少傅是也。
郭诩自不客气,“徐大人好雅兴,将将到了长安府便来吃酒寻乐。由此可知江慎言这钦差做得快活的很呐。”
徐炳天心知这位少傅行事荒诞素来无谓伦常,且不知究竟是敌是友。只得实话道:“今日五更才至长安,偏端王去为小世子求医了。遂徐某出来四处走走,江大人倒还在驿馆处理公事,是徐某的失职,不敢连累江大人。”
郭诩自斟了酒,“不知羽林卫可是查出什么端倪?”
徐炳天一听便觉郭诩话中有话,谦恭道:“今日一早派去查了,不曾回报,羽林卫对长安并不熟稔,一时不好办,还望少傅大人指点一二,徐某定感恩戴德。”
郭诩笑道:“徐副使这话说得见外了,你我都为太子亲信,一家人何说两家话。但有疑虑,郭某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徐炳天这才放了半颗心,身为太子亲卫羽林瑶光队内定统领,本不参政事,但何人何位,徐炳天还是心知肚明。
郭诩乃先帝时郭丞相之孙,自小入宫为太子伴读,近两年,时常被皇帝封巡按出查各地,此人恃才傲物眼高于顶,有智无德的令人又爱又恨。皇帝曾言“少傅郭诩机谋韬略世之罕有,奈何无品无德至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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