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完了这些老老实实的鹌鹑,照例要揪出缩在船舱里的一些“漏网之鱼”。
众人见一个嘴边一点黑痣的大汉进了船舱,船舱里忽然传出了一声“你!、、、、、、”的惊呼,大汉就不知被一股什么力量忽的扔了出来,“噗通”一声落入了水中!
这些大汉本以为绝无人会在此种情景下还安安稳稳地坐在舱内,查舱就是个绝无危险的差事,此时听见了大汉的惊呼,又见大汉忽然落水,登时大惊!
所幸这些人经验老道,在未摸清情况之下也不敢随意动手,一个头领样的虬髯大汉不敢只顾自己落水的兄弟,只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带着自己手下的一群兄弟齐的退后两步回到自己的船上,向客船之上的船舱抱拳恭敬道:“吾乃海上霸主‘紫髯龙’之手下,盖因海上生活不易,若今日对阁下有所不敬,还请阁下见谅。敢问阁下是什么人?可否屈尊出来与我等一见?”
他说完后,船上忽的传来一声爽朗又讽刺的笑声:“好个‘生活不易’!你等生活不易,难道我们这些坐着小船的船客生活就十分容易么?你等自选了这海上盗贼一途,可说是自甘堕落,到了岸上,就是被打死也是使得的!你想见我一见探探虚实,我也就与你一见,待看看你要如何?”
这声音像是从船上直接飘出的,听在耳里,豪情顿生,只是众船客与海盗的感受又有所不同:船客听在耳里,只觉这是个身体健朗心胸开阔的老人;海盗却因这声音里隐含的内力给逼得在十月寒凉的夜里汗水一滴滴落上船板,十分难受。
这也不知是个何等高手!想必武功定已臻至化境!众海盗心里暗暗叫苦,不想终日打雁,也会被雁啄了眼,这天道轮回,实在可恼可叹!
这些心念转出,那船舱中的人已在月色中现了身形。
但见他一身素布麻衣,脚上也是一双寻寻常常的黑布鞋,只是针脚绵密,看得出做鞋之人的心细如发与柔情蜜意,花白的头发挽了个简简单单的发髻,一寸有余的白色疏柳胡须随风飘动,满脸爽朗笑意,依稀可见当年英武霸气!
隐在暗处的祁商借着月光凭着眼里看清了这拔刀相助的老人面容,僵冷的面孔也是一怔:竟是他。
正是讲着故事后来随了他一路的那位吕姓老人。
祁商不知这其中原委,只是暗自忖度这武功高强的老人去中原武林究竟是何打算,思了一会儿又直接抛去了这许多想法,专心看着眼前情况:知道了又如何,反正他的行程绝不会变。
还不如留着这份心思看看这些他也看不惯的海盗会有什么下场——原文里,也是崂山这群海盗不讲道义抢了“他”的行李还心思歹毒地砸毁了船,可说是死不足惜。要不是他被任务所限不能对这些人动手,他早就自己动作了。
——跟吴道那个全然电子时代的新新少年不同,祁商小时候看的就是《浣花洗剑录》原版,长大了以后只是在利用电子产品赚钱的他对《浣花洗剑录》的电视剧没有多大了解。电视剧出版的时候他已经是十几岁的少年,虽然还有着深藏不露的中二心,但已经不再喜欢去看电视追寻那些再也找不回来的中二梦了,任务世界会是原版,他感到的又是和吴道的失落截然不同的兴奋。世界里能有几个人有这份幸运找回曾经的那些冲动与热血?他又何其幸运地既发现了自己想要一生一路的伴侣和当年的那些青春?人间极事,他一下子就找到了两件!
心绪潮涌间,面上却是一分不露,一双冷厉的眼睛只是漠漠然地看着此事后续。
月光照到他一席白衣上,似有着说不出的留恋。
吕姓老人站在客船上,摸着自己寸长的胡须,朝着这些表面上恭恭敬敬的海盗冷笑:“你们现下已见到我了,我要你们将抢去的财物返还,你们可还有话说?”
见果真是个中气十足的老人,海盗们人心顿时浮动了,暗暗忖度:虽则此人武功高强,但如今我人多势众,未必不能集我众人之力与他战一场全身退去;看他如今模样,却似要我等将财物全部交出,既然此战在所难免、、、、、、
一人这么想倒未必可怕,可怕的是连同这群海盗的头领在内都作此想法,如此一来。这场恶战倒真是在所难免了!
那头领自认为神色未动,全不知自己的所思所想已落入了对面一明一暗的两个强敌眼中,他抱拳道:“小子们自是无话可说。只是我等小辈见识浅薄,也不知老人家姓甚名谁,没做成这一笔买卖,也好回去与我们首领报备一声,好叫他来拜会您一趟。”
这话里的机璜就直愣愣摆在人前,原以为自己有了救星的普通人也不禁暗暗垂首敛目,想到:看来,这老人也不是转机了。
一时间,连日的奔波也现下受的惊吓齐的发作,众人悲从中来,却是那个在东瀛码头上为难了祁商的船老板先情不自禁地哭了出来,引得一些女人小孩亦同他哀哀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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