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推着式燕转向大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庙外头有个亭子,你们到那儿说吧。”
说着他便推着式燕往庙外走去,不能先上轿子了,他便直接把轮椅抱起在胸前,跨过高高的门槛。
到了亭子里,夏越将式燕的轮椅安放好,卡住了轮子,又给他检查了一下手炉,确定墨炭还能烧很久,便把他腿上盖着的绒毯又掖实了一些,才起身道:“你们现聊着,我就在庙门外等着,有什么事,就招招手,我能看到。”
那卿倌鞠了个躬,道了声歉,式燕则是点了头露出个笑,让丈夫安心。
夏越也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告辞,便离开了亭子,留下两个卿倌。
式燕目送丈夫走向庙门,片刻后才转过身,看眼前的人一反常态,愁眉紧锁一声不吭的样子,实在忍不住问他:“言久,你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言久才开口,却不是回答问题,反而是盯着式燕的左脚问:“你的脚……还疼吗?”
66、事情始末
式燕低头看了看自己被绒毯盖得严严实实的腿脚,他觉得只看自己这样,大概是无法确定伤在哪里的。
“疼是不怎么疼了,”式燕道,“就是不能随意走动,现在身上重,怕一不小心把身上重量都压到左腿上去。”
言久点头:“是要小心,你这毕竟不是一个人的身子了。”
说完这句话后,言久抿着唇,顿了一会儿才踌躇着开口。
“对不起,式燕……你这伤,是我害的。”
式燕瞪大了眼,不解地看着言久,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言久虽然一直看自己不大顺眼,平时也的确有些骄横,但他身上有一种良家公子的骄傲在,不屑于在背后玩些阴险的手段。他这个人对不喜欢的人要么无视,要么当面呛声,背地里害人受伤的事,式燕不相信言久会做得出来。
回想了一下当日的情形,式燕不大确定地问:“那辆马车是……?”
“对,是我家的马车。”言久很干脆地承认了。
式燕蹙起了眉,他盯着眼前的人,沉下声道:“言久,你不会是故意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式燕这么说,言久脸上露出了种复杂的神情,少顷,他唇上挂上了一抹苦笑。
“谢谢你信我。”他低声对式燕说。
式燕只是摇了摇头,问他:“是怎么回事,我虽然没看清,但是依稀觉得那个驾车的是个郎官,不是你啊。”
话音刚落,式燕便看到言久神色一变,竟是一脸的羞怒。
“是,是个郎官,”言久咬牙切齿地说道,指尖紧紧抓着袖口,仿佛在遏制怒气,“他为了不让人看到脸,还特地披了挡雪的斗篷。”
“他是谁?”
此话一出,言久脸上的羞怒更甚了。
“他是……差点成了我相公的人。”
式燕吃了一惊,但他没插话,只是忍着疑问,静静地听言久带着怒气的讲述。
言久长相精致家境殷实,从来不需要为亲事发愁。但是他眼界高,谋人来给他说的,他都看不上,家里大约是觉得言久若是愿意了,那是能马上就许出去的,竟也不着急,由着他拖到了十七岁。
眼看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式燕都有了好归宿,要说言久心里不急,那是假的,这才开始愿意跟谋人说的对象相处一下。那个郎官是个生意人,跑过不少地方,见识广,也很有些小钱,交谈下来发现人也的确是聪明的,加上谋人的再三担保,言久便也相信了这个人不错,默默地处了好几个月,过了十八岁生辰,家里便开始给他们考虑成亲的事了。
言久也没拒绝。原打算年前订下亲,过了年找个吉日便把仪式办了的,却没想到在与言久去了一次喜久醉之后,那人便动起了坏脑筋。
喜久醉的烫酒是独家的方法,其他人不是没来打听过,都被掌柜回绝了,说少东家有令,暂时不能透露。骆越讲究恩情道义,人家既然不能说,便没人强求。可那人居然想着偷看喜久醉烫酒的过程,将方法偷到手。
知道了那人的想法,言久自然是阻拦的,对方看言久坚决反对,便假意放弃,开了马车门让言久上车后,居然把言久打晕了,还用绳子把人捆了起来,嘴也用手帕堵住了。
那人到言久家接他出门时,说是只两个人走走便好,不要下人跟着。马车又是停在巷子里,言久被如此对待,竟是没有一个人察觉。
把昏迷的言久留在马车里,那人绕到喜久醉后院,爬上了院墙。后院里头新种了棵合欢树,树上落满了雪,他就把身影隐在树后头,偷看厨房那边的情况。
喜久醉烫酒还真就在靠近后院的地方,在厨房旁开了个小间,因为要烧墨炭,便开了窗,正好就让那人看了个大概。
这边言久也不知过了多久醒过来,一看自己身上的情形便觉得身上发冷,那人居然真去干了那种下作的事情。他又气又急,那人若是被发现了,自己家的名声也得被那人污了去,但是言久更觉得非得被发现不可,怎么能让那人得逞。于是他用力挣扎了起来,试图挣开绳索。他想着马车大概还停在巷子里,自己嘴又被堵着,呜呜几声估计不指望有路人能听到,只能靠自己了。
也许是他动作太大了,那人在墙上看到马车晃动,可能是慌了,便跳下来跑回马车,也不去看车里言久的情况,径直跳上车辕狠狠地一甩马鞭就往大路上冲。
马车突然跑起来,言久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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