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这句话,忙撑起身,想掀起被子下床。夏越本来被这突然的消息打得有些懵,听到动静一看,也顾不上发呆了,赶紧跑到床里拦住式燕,把人重新塞回被子里。
式燕紧紧抓着丈夫的手,瞪大了双眼盯着他问:“大夫刚刚是说我……我……”
夏越自己才刚刚消化完沈大夫的话,这会儿看式燕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俯下身在他瞪圆的眼睛上亲了一口。
“大夫刚刚说,我家式燕有喜了,就要当爹爹了。”
说罢,也不管身后有多少人在看,他又亲了式燕一下,眼里的宠溺满满的像要溢出来。
他这话一说出来,原本很安静的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喜气,外头的狂风骤雨似乎都被遗忘了。云爹爹最为兴奋,赶紧吩咐人去煮姜汤,又让人去跟厨房说,明天开始,早晚都要炖上人参鸡汤,炖好了送到少爷房里来。
沈大夫写了安胎的方子,让药僮去抓了煎,留了药膏给式燕涂抹手上的伤口,又叮嘱了夏越一些事项,便回去自己房里了。
云老爷和云爹爹关切地问了式燕的情况,宽慰了他几句,又跟他说以后有事尽管跟家里提,田里要用人直接雇就是了,别太累着自己。
式燕感激地一一应下了,直到姜汤煮好端了进来,云老爷和云爹爹才起身离开。临走前云爹爹还是眉开眼笑的模样,反复对送父爹出门的夏越说要照顾好夫郎。
人都走了,房里终于只剩下夫夫二人了。
夏越微笑着叹了口气,走回床里,将夫郎扶起来靠坐着,往他背上塞了好几条吸水的帕子,又给他换了厚被子裹严实了,才捧着姜汤来一口一口喂他喝下。
式燕脸上也挂着笑,乖乖地喝着姜汤,被子下的手盖在自己腹部,轻轻地抚摸着。
夏越看着夫郎这个样子,心里也觉得很幸福,虽然他没打算这么快要孩子,但是听到式燕有喜了,他也是十分高兴的。这段时间去给沈大夫施针时,因为恢复得很顺利,人也没有先前劳累了,沈大夫就不怎么把脉了。要是早知道式燕有了身子,估计小厮就是犯上锁了门,也不会让式燕在这样的天气里出门的。
式燕自己也有些后怕,自己肚子里有着丈夫的孩子,居然还在暴风雨里淋了这么久,若是因此出了什么差池,他可就太对不起丈夫和夫家了。
“这下愿意乖乖的了吧?”夏越笑着刮了一下夫郎的鼻子,站起身把喝完了姜汤的空碗放到外面,回头看式燕裹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他忍不住失笑,倒是放心地出了门喊来侍从和小厮。
让侍从收拾了碗,吩咐了一些事情,他才走回来,让式燕重新躺下,自己坐在床边跟夫郎聊天。
“式燕怎么突然就跑到田里去了?”
夏越问他。按说下午已经把桩子打好,绳子也拉好了,干活时也很仔细,式燕怎么会想到绳子会松开,至少夏越自己就没想过。
式燕微微蹙起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听到打雷就觉得很不安,总觉得田里要出问题。也没有什么根据,就是想着去田里看看。”
“你去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绳子松了?”
“不知道,”式燕脸上也有些迷茫,“我就跑到田边,看到有一边的稻子快倒在田埂上了,跑过去才发现绳子松了。我重新扎紧之后,才去看了其他田。”
夏越点了点头,这件事式燕本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更不知该怎么解释了,也许是式燕直觉很准吧。夏越觉得在骆越发生多玄乎的事情都不奇怪。
式燕想了想,又笑了说:“也许是神明提醒我呢。”
闻言夏越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捏他的脸。
“神明才不会让我的夫郎怀着身子还冲到暴风雨里去。”
式燕被说得脸一红,低下头,喃喃地道歉。
接下来夏越便给式燕手上抹药膏,一边抹一边说些其他的话。药膏很快就被吸收了,听见式燕说凉凉的,夏越赶紧又把他的手给塞回被窝里。蝴蝶骨上的瘀伤就先不处理了,怕人脱了衣服着凉,如果明儿早上起来看,那淤血消不下去的话,再去找沈大夫看看好了。
药膏抹好了,就听得有人敲门,夏越应了一声,便有侍从推门进来,手里捧着托盘,上头放着两碗药汤,说是沈大夫差人送来的,一碗是给少夫人的安胎药,一碗是给少爷的祛风寒的药。夏越接过来,看侍从出了门,才又像先前喂姜汤那样,喂式燕喝药。
式燕本想自己喝的,奈何夏越不让他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他只能全身缩在被子里,只伸出个脑袋,靠坐在床上,红着脸被丈夫喂药。安胎药不苦,反而有些奇怪的甜味,说不上好喝,量倒是不多,小小一个药碗,式燕一会儿就喝光了。
夏越笑着给了式燕一个奖励的吻,回头把药碗放到外屋,然后才自己喝了药,又灌了杯茶冲去味道,才宽衣上床。
他也不跟式燕一张被子,而是拿了先前的薄被盖着,再隔着厚被子把夫郎抱进怀里。
“相公,”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式燕在被子里扭了扭,“要不你把我抱到厢房去睡?我怕把风寒过给你。”
夏越不管他,更用力把被子和人搂进怀里:“我喝了药了。”
“可是……”
“乖,听话,”夏越把自己的被子也盖到式燕身上,“我刚刚让他们烧了暖房,正好给你发汗的,你去厢房干什么,要去也是我去。”
式燕赶紧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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