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散生道:“我已动用天魔令,自有那拜火教徒保护左右,另外秋蕊既捏在我手中,秦绍阳也不会贸然出手。”西宁王世子仍是长篇与他叮嘱万分,临到了子时,他才与文散生挥泪作别,径直往鹿州监战去了。
文散生颇觉失落,他回到礼光殿,却见书房里坐了一人,耳轮上仍六个金刚钻儿,闪闪发光,不是梵天是谁。他见文散生进来,便从书桌上跳回地上,开口道:“文大人你可回来晚了。”文散生道了抱歉,自顾自坐在桌旁,梵天看他只侧身端坐,心下顿时明白,便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文大人就要多时不见情郎,回来晚些也没什麽,倒是梵天刻薄了。”文散生早习惯他牙尖嘴利,只当是没听见,他问梵天道:“文某请教主帮忙之事,可成了麽?”梵天哈哈一笑道:“他天天和那司徒章混在一处,出入有亲兵跟随,吃东西都有人亲尝,比在宫里还要当心,岂是随便害得了的?”文散生虽然知他说的不错,但关键不在此处:“梵天公子是否更喜欢被秦绍阳指使,若是如此,不妨直说。”梵天道:“文大人此言差矣,我拜火教自受秋瑾风招募以来,谁拿著天魔令谁就是主子,况且那西宁王世子也是秋瑾风血脉,论这论那,都比秦绍阳亲近。”
文散生点头道:“梵天公子知道就好,这宅里宅外的防卫,也请多多费心。”梵天道那是自然,转身往外去了。文散生好不容易打发了这瘟神,刚要喝水,又有小太监报赵公公来了。文散生只好起身迎接,不想赵公公只道是秋蕊寂寞,想有人相陪。文散生方才被梵天奚落,又没有世子在身边,不禁吊了脸下来,赵公公原也不傻,忙陪笑道:“皇上一个人呆著害怕,文嘉太後又不知疯魔到哪里去了,所以想请文大人去一趟,解解愁绪也好。”文散生看他哀求得辛苦,忍不住软了心肠,与赵公公同去,不想到了寿光院,正看见秋蕊吊在梁上,晚来半步,就活不了了。
这秋蕊可不能死,文散生忙让赵公公找人放她下来,好言劝慰了一番,才让秋蕊暂时绝了死念。他又在秋蕊床边陪到天明,才明白秋蕊是因为梦见秦绍阳身死,才起来上吊。文散生虽是心向西宁王世子的,却不能白白看著秋蕊去死,於是劝道:“那不过是梦罢了,算不得真的,不如文某找个外国王子来给你解闷如何?”秋蕊只知道流泪,已然没有什麽主意,文散生看她哭得越发伤心,便只用那软话陪著,好不容易哄到秋蕊睡了,才起身离开。
文散生出了秋蕊寝房,外面已是天光大亮。文散生一夜未睡,昨日又与世子腻得耗神,脚下有些浮漂。赵公公机灵个老奴,伸手扶他到偏殿歇息,早饭前半刻闲聊,问起秦绍阳如何陪伴秋蕊的,倒引了赵公公叹息出声。原来秦绍阳不管公务多忙,只要秋蕊召唤,自会马上前往,不论是喝茶吃饭论道闲聊,还是红罗帐暖春宵无限,都让秋蕊极为舒畅。
赵公公颇有怀旧之意,倒叫文散生听得生气,他放下茶盏,淡然道:“那秦绍阳先给先帝做娈童,又给当今圣上做男宠,全靠色相吃饭,有什麽了不得的?”赵公公哪敢得罪他,忙道:“先帝哪里看的上秦绍阳,只是让他暖床罢了。”文散生心里冷笑,只道这些阉奴最会见风使舵,若是以後那人坐了龙庭,定然要好好清理清理才是。
文散生边想著该如何整顿宫禁,边看著宫人端了早饭上来。他令一名小太监当面吃了,看看无妨,才下了筷子。此时此刻,竹州城下已然扎下营盘,秦绍阳端坐帐内,将军令逐个发出,而司徒章则站在帐外,袖著手闲看风景。眼见众将纷纷离去,七八个之後,出来的是杜五七。
杜五七见司徒章站在外面,盔甲齐整,与往日散漫不大为不同,既然避不过,只能上去见礼:“司徒大人既为副帅,还请多多费心。”司徒章暖洋洋笑道那是自然,杜五七又道:“这竹州不大,不到三两日就可拿下,我已与大都督说了,全然交与杜某就是。”司徒章脸上挂著笑,内里却腹诽不止,他心想这第一城正是立威之战,怎肯让与个区区参军。司徒章嘴里道杜将军能力超卓云云,哄得杜五七走了,他才进了主帐。
司徒章进了主帐,遇见秦绍阳正与一帮讲话,他正想著该进来得晚些,却听秦绍阳对众人道:“若无意外,杜将军前阵当是无碍,只是连弩营之事不可懈怠,届时听我号令即可。”众人齐道得令,各行军令去了,只留了连弩营管带教习与秦绍阳多说了两句,只把连弩营事宜强调再三,方才告辞离去。
秦绍阳见司徒章在边上等候,便令左右退下,正好方便说话。司徒章到他身边站定,捉了一只手抚摸,怜惜道:“自从到了这竹州城下,你就没有歇息片刻,只把个小城当做雄关,好生费心。”
秦绍阳笑道:“竹州虽小,却是第一城,若是掉以轻心,只怕这开头不好。”他站起身来,由著司徒章搂了肩背,轻声道:“如今万事俱备,只有一事还须你多多帮衬。”
司徒章忍不住手下略用了些力,热乎乎的贴著秦绍阳,小声道:“你且放心,那边都安排好了。”
秦绍阳点点头,轻轻叹气,道:“我与左辉算有些交情,每年中秋,他都会稍些竹州芋艿给我。若是能不战而胜,少些杀孽,自然是最好了。”
司徒章正要道哪有这种好事,忽听小军在外面禀报,说竹州有使者垂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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