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阳多少知道秦柳关在何处,但司徒章曾道秦柳不能见光,免得多有闲言,反而不美,便对苏梦醒道:“他年纪还小,不堪驱使,还是算了。”苏梦醒道如此也好,他刚要走,秦绍阳却问:“你那妹子寻我要人,苏公子不去见见,怕是不好。”苏梦醒闻言哈哈一笑,丢下半句话,飘然而去,秦绍阳听他道什麽人鬼殊途,便知他心意,暗叹幸亏没有答应苏迦。
又过几日,司徒章抽空来到息烽院里,秦绍阳将苏迦来访之事一一托出,惹得个流氓笑个不停。问起缘由,司徒章道:“我那夫人日日戴个笑脸儿对我,到了哥哥这边却落泪伤心,倒让我这正经夫君无地自容去,不知哥哥该如何做赔,好让小弟宽心”秦绍阳看他腆著脸贴将上来,就知道不过是混说罢了。秦绍阳问鹿州战事如何,司徒章道:“杜五七已然扎营城下,战书即下,想是就要动手。”秦绍阳道原来如此,惹得司徒章笑得狡猾:“哥哥好坏,分明杜五七什麽都报与你知,却故意来问小弟,不知存的什麽心思?”秦绍阳只笑不达,他从台上取了全部军报递给司徒章道:“司徒回去看看,这些与你所得可有不同。要是真有不同,你定要说知与秦某,也方便我与杜将军说说,免得内外二心,便不好了。”
司徒章心中叹他心思缜密,连这事都能放在心上,他道哥哥不要太过辛苦,秦绍阳却道:“杜五七虽是勇猛,但过於介意好恶。此事虽小,却干系重大。你且不闻千里之堤,溃於蚁穴,因小失大,反而不美。”司徒章心中微寒,但脸上笑眯眯浑不介意,他对秦绍阳道:“那杜五七对哥哥万分忠心,哥哥何必为了小弟做到这般地步?”秦绍阳道:“秦某不是为了司徒大人,只为这江山不要落入歹人之手。”司徒章道:“那个假皇帝也是秋瑾风後人,比起他来,小弟才是歹人。”
秦绍阳看他眉目含笑,知道歹人什麽都是笑话,便拉了他手,按在心口,道:“你休拿浑话气我,莫非你上次在花园中所言都是混说不成?”司徒章嬉皮笑脸,问哪次在花园说的,秦绍阳沈了眉眼道:“司徒说过此乃国之末路,只管大胆造反,建功立业不迟,莫非说了就忘,不算数麽?”司徒章笑道早就忘了,引得秦绍阳面色稍寒,放了他手,转头回到书案边坐下,自顾自拿了公文来批,把那司徒章甩在一边,权当无物。
司徒章被他晾在一边,按照寻常,自会贴来赔礼,不想这次与往日不同,司徒章只道哥哥且忙,便抬脚出门走了。秦绍阳头也不抬,只战公文,午饭晚饭颗粒未进,水也没喝几口,半夜里春熙进来,只见秦绍阳靠在椅上昏睡,前襟一片润湿,竟是吐出血水。春熙吓得魂飞魄散,跑到外面把白犀照请来,看过之後说了吐的污血,当是无碍。
清早司徒章听到消息,单人独骑跨马而来,他见秦绍阳横在床上面色苍白,当即遣了众人,只与秦绍阳留在屋内,用那真气哺喂许久,才见脸上有了红晕。秦绍阳被他养得适宜,午後醒来,问他为何又来,司徒章苦笑道:“小弟若不来赔礼道歉,哥哥还不肯醒来,要是这麽长睡下去,尹丽川杜五七什麽找来挑理,何人替小弟作主?”秦绍阳道:“你是堂堂殿公,泰丰总帅,尹丽川等皆听你号令,哪里会来找你挑理?”司徒章道还不是因为有哥哥撑腰,边说边抱了秦绍阳在怀,两人温存一番,芥蒂暂消,後来一同吃了些粥,司徒章才告辞回营。
就在这日,黄河滩里挖出等身石人石马一对,形制混沌古拙,马背上书天降司徒四字,引得众人蜂拥来看,传说司徒者当是司徒章无疑。不消半月,此四字便传天下,到了司徒章耳里,虽知这不过伪托天意,但知愚夫愚妇最信这个,再看投奔泰丰者聚涌而来,胜过往日百倍,方才明了秦绍阳早前话中之意。
他又来到秦绍阳那边,把石人石马诸事说之,秦绍阳听了只笑,道这猛药还是不够,过二日再下一贴才好。司徒章叹哥哥还有什麽手段,却听秦绍阳道:“司徒许是想问,你我既有内卫又有修罗鬼众,为何不做了文散生等人,反而要弄石人石马劳什子的,又有何用?”司徒章道:“原先小弟想问,现在却不用问了。”秦绍阳道他冰雪聪明,自是不必再说,他问司徒章可愿承接天意,司徒章笑道哥哥赏酒,小弟再说。秦绍阳总是拿他无法,命春熙备下酒菜,看司徒章吃了两杯,再问一遍,司徒章苦笑道:“哥哥刻了石人石马,分明已给小弟下套,小弟如不接招,恐要天下人耻笑。”
秦绍阳问他可要回头,司徒章道:“只要哥哥在我这边,小弟不想回头。”秦绍阳道关秦某何事,司徒章道:“哥哥好生无情,分明挖了大坑推小弟下去,还说关你何事,]。小弟身在坑里,上下不能,一颗真心全称粉末,只求哥哥慢些填土,也好多与哥哥快活几日。”
秦绍阳仍不放心,问他可是後悔,司徒章道:“小弟也是男人,多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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