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章苦笑道:“小弟不过管管内卫,哥哥才是皇亲贵胄,胸怀天下什麽,小弟可是不懂。”秦绍阳让他不要装样,司徒章嘿嘿一笑,把秦绍阳压在池边,贴了耳道:“装样有何不好?记得哥哥监国时最爱装模作样,小弟看著心痒,学学又能如何?”
秦绍阳听他浑说惯了,只好装作不曾听见算了。
司徒章走後,御怀风来见,秦绍阳请他书房说话,御怀风支吾半天才道:“下官午间在房内小睡,听到秦大人这边热闹,想是司徒大人来了。”秦绍阳想起午时後院里性事欢腾,隔条窄道便是御怀风居所,弄不好被听了满场,当真羞臊不过。秦绍阳这边面色绯红,御怀风看得清楚,忙道:“下官倒是无妨,只怕被下人听去,当做逸闻传播,只怕对两位大人不利。”
秦绍阳抬眼看他片刻,忽然问道:“秦某舍身与他,可否值得。”御怀风摇头道:“怀风不是样样都知,秦大人所问之事,恐怕只有大人自己明了。”秦绍阳露了笑容,道声也是,他对御怀风道:“泰丰有处行宫,不知可否用来充作官衙,怀风何不与秦某同去看看,瞧瞧有何不妥,如何?”
御怀风正好无事,便与秦绍阳同相应官吏同往,他从不知晓泰丰镇里有座行宫,不想过了运河,再走半里,一座宫墙隐在杂树荒草之中,虽不如禁城壮丽,却也满是皇家气派。一行人来到宫门,早有人在门首相迎,秦绍阳带御怀风缓步走入,只见到处搭了高架,工匠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前殿已然描画朱彩,侧殿却仍在修葺门扉窗棂。
秦绍阳视看一番,问御怀风如何,却听那博士道:“此等工程,理应耗费无数,秦大人哪里凑得这笔巨资,可否告知一二。”秦绍阳笑笑道:“秦家乃是国中第一巨贾,产业遍布四海,措银钱什麽倒是不难,只要卖些产业,再把藏银用尽,草草修了能用还是可以应付。至於花园馆榭,暂时不用,原样放著就好,倒是省了不少银子。”御怀风这才知道秦绍阳用了秦家老本方才有此作为,不仅叹息一声,直道可惜,秦绍阳问言笑道:“金银珠宝,店铺豪宅,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用在实处也不可惜。”
御怀风道此话虽是有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秦绍阳呵呵一笑,从腰上解下饕餮玉佩,塞他手里,道:“怀风若是缺钱,只管与秦某说之,要想寻处大宅安置身家,江南有座小岛,种了橘树无算,正好用来养老,待秦某寻个时候把地契给你,也算你我不白白相识一场。”御怀风顿时满面通红,忙说不是这个意思,他将玉佩拿在手上,只见玉质洁白通透,当为上品,心里很是喜欢,但无功不受禄,平白受此大礼,却是不该。
见他既难送回也不收入,情形颇为尴尬,秦绍阳多少知他心意,轻拍手臂,道:“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秦某看怀风更合此物,贸然送上,还请笑纳。”御怀风更窘,忙道此物更应秦大人佩戴,却听秦绍阳叹道:“商人养子,操纵国运者,哪里配得上君子二字,怀风不必推托,戴上就是。”御怀风还要坚持,不提防秦绍阳取了玉佩过来,仔细系他腰上,笑吟吟道:“这样不是最好?何必费了这许多口舌。”
美人恩 第二十六回 陪都4
御怀风还要再说,秦绍阳却不想听,他牵了御怀风过了三道宫门,直往後宫而去。许是久未修缮,後宫前面三殿破败更胜,房屋虽然严整,但朱漆残破,树木蓬乱,萧条冷清自不待言。秦绍阳带他来到一处东边一处宫舍,里面已然修葺一新,桐油朱漆味道甚重,内里陈设簇新,仿佛正待人住。
秦绍阳问御怀风这里如何?御怀风四下看看道:“方才下官粗粗看了,这里风水人为,颇为机巧,理应是不错的。” 秦绍阳道:“怀风说的这些,秦某不懂,只是我对此处莫名喜欢,不知为何?” 御怀风道:“想是秦大人与此地相合,才有投契之感。”
秦绍阳道原来如此,他走到一边坐定,喊声来人,只见一名宫监端著茶盏从外进来。御怀风见他衣衫破旧,当下有些诧异,秦绍阳心内明了,唤御怀风坐下饮茶,又道:“这里也有宫人,只是此地许久不用,太监宫女不过在此养老而已,秦某想想,让他们伺候起居倒也合适。”他转头对那老太监道:“去把徐总管请来,我有事要与他商谈。”
那太监应声而去,片刻後换了个中年太监前来,慈眉善目,颇有气派,当是那徐总管无疑。秦绍阳问他可是安排停当,办事钱财可够,那徐总管道:“杂家全按监国大人吩咐办好,新的内人也招募停当,只能大人何时定下入住即可。”秦绍阳夸他办事利索,指著御怀风道:“过二日御大人要在此地,你等不能怠慢,把他当我伺候就是。”徐总管笑眯眯看看御怀风,道秦大人托付杂家自然照搬,秦绍阳遣他出去,不等御怀风发问,便道:“你莫看这里残破,戒备却是森严,怀风住在这里,比息烽院可安全许多。况且後面有座浮屠,正好适合观星,你若答应,可是万分好了。”
御怀风方知他所为何意,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里比息烽院安全,秦大人应先住在这里为上,为何让下官住在这里,却是万分不妥。” 秦绍阳轻轻一笑,道:“御大人不必推辞,你人才可贵,居住此地,秦某便放心了。”
话到这份,御怀风不能推辞,他想定是多嘴劝秦绍阳过了,方才被流放此地。秦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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