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唐清镜轻轻按了按白墨的胸口,又扯扯袖子,没有发现血迹。
白墨还在方才剧烈奔跑的喘息中没缓过劲来,只抬起手来摇了摇,跌坐在墙角吐不出一个字来。
唐清镜还是不放心,几乎要当场脱了白墨的衣服查看,白墨才赶紧沙哑着嗓子开口,“没有没有,没受伤,不用担心。”
唐清镜点点头,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也不知道周锦他们怎么样了。”
白墨点点头,扶着墙站起来,依旧被唐清镜牵着手小跑回去。
所幸唐清镜记忆力很好,来时拐了很多弯他都记得,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回到了刚刚舞龙的地方。这里虽然经过了刚才的骚乱,但刺客被他们引开以后就很快恢复了之前的一派平和。唐清镜四处搜寻着,努力在茫茫人海中分辨出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来。但一刻找不到,唐清镜的心就凉下去一分,他不知道那两个人是否被追杀,不知道皇上的武功够不够应付那些人。如果皇上……
“在那儿。”白墨突然拉了拉唐清镜的手。
唐清镜循着白墨的视线看去,果然在一间茶楼的二楼靠窗座位,见到了正在悠然品茶的皇上,还有一脸愁思的周锦。
“你们回来了!没受伤吧?”周锦听见上楼的声音,见是唐清镜和白墨,竟然激动得站了起来,言语之间饱含对二人的关心之情。
“谢谢,没有受伤,好得很呢。”白墨笑了笑,眼睛瞟到周锦桌前没有动过的茶,“我先喝口茶,渴死我了……”
周锦点点头,“没受伤就好,真是吓死我了。清镜也坐下喝口茶吧。”说罢拿了个茶杯,给唐清镜倒了满满一杯茶。
唐清镜坐在桌边,押了口茶润润嗓子,“这几个人直冲阿墨而来,意图取他性命,实在太惊险了,若是我晚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厉害?他们是什么人?”周锦问道。
唐清镜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白蝶教的人?”
“白蝶教要杀白墨?”从方才就一直不言不语的皇上突然插嘴,“怎么可能。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齐公子。”唐清镜瞪着皇上,“那个约定只是阿墨当时为了保命的权宜之计,怎可当真?何况……阿墨还中了碧蝶散。”
“正是因为中了碧蝶散,所以才必须履行承诺而保命,难道不是吗?”皇上莫名地恼火起来。
“那这一路走来阿墨可曾对齐公子意图不轨过?你这般激动又是为何?齐公子觉得要杀阿墨的人不是白蝶教,那你觉得是什么人?”唐清镜被扰得心焦,也三言两语地与皇上斗起嘴来。
“好了好了,齐公子消消气,”周锦见势头不对,急忙打住唐清镜的话,在桌下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子,“清镜也少说两句。我倒是觉得,此事极有可能是白蝶教所为。如齐公子所言,白墨既然与白蝶教约定好要杀齐公子,而后白墨又未采取任何行动,也许是白蝶教觉得被骗了,特来杀人灭口的?”
唐清镜点点头,“我正是此意。”
“但这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周锦又言,“白墨既然已经中了碧蝶散,那不出六月便自会死去,为何还要如此兴师动众,岂不是打草惊蛇?”
唐清镜没有答话,皱眉陷入了沉思。周锦也苦苦思索着,桌上气氛一下子冷淡下来,只听得到下面熙攘人群的喧闹声。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唐哥哥的袖箭是哪来的?”白墨突然开口,饶有兴致地盯着唐清镜的右臂,“是袖箭吧?”
唐清镜闻言便掀起了袖子,露出紧紧绑在胳膊上的袖箭来,“你在洛阳养伤的时候,我请人打的。这一路上不太平,有武器好防身。”
“怎么不使剑?”周锦想起当年唐清镜在一方破院中手握竹竿恣意舞剑的情景。
“剑虽然潇洒,但作为武器却不够灵活,所以唐哥哥还是更钟情于暗器,是吧唐哥哥?”白墨抢先答道,又补充一句,“唐哥哥以前告诉我的。”
唐清镜神色纠结地看了白墨一眼,没有答话,只是默默放下袖子,重新将胳膊放到腿上去。
白墨见唐清镜没说话也不在意,怡然自得地端起茶杯喝茶,目光却越过茶杯口,与对面的皇上的目光相撞。
那目光充满了恨意,像一根根针直直向着白墨射过来,企图将他除之后快。白墨却澄澈地回望对方,甚至带了温柔的笑意。
这场战斗,我要赢,我必须赢。白墨这样想着,嘴角勾了勾。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自己都不忍直视了qaq……
☆、第十九章落
“阿墨,要不然,你就别再往杭州去了,太危险。我一个人去帮你拿解药就行。”回了客栈吃晚饭时,唐清镜还是对白天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你可别指望我留下来帮你保护他,”皇上抢在白墨之前说道,“你去杭州,我就跟着你去。让我保护你可以,保护他不行。”
唐清镜无奈地瞥了瞥皇上:“我不需要齐公子保护。既然如此……”唐清镜压低了声音,“不如向各地刺史亮明身份,既方便住行,也安全许多。”
“是啊,齐公子,此行危险重重,若是有了刺史的庇佑,要安全得多。”周锦也同意唐清镜的想法。
皇上却连连反对:“不行,一旦将身份暴露,便等同于将软肋示于人前,到时敌暗我明,更加危险,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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