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镜华按压在胸口的手也偷偷塞入衣襟之内,略微细查便找到了锦帝给他的那张纸,捏住一角预备伺机而动。只是他需要时间,念完整张纸上的符咒却不被打断的时间。如果没有合适的契机,镜华比谁都清楚,以夜残的戒心他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重新来过。
花解元所有的视线全都放在了夜残手上,仿佛指尖牵动的分明是他的命运。
心跳几乎在那一秒骤停,听不清是谁的呼吸,壮烈得如同鼓声雷鸣。
世界好像交汇到了一点,手指抬起然后落下,那细得如同发丝一样的东西瞬间脆弱不堪。
“不要——”
花解元尖叫的声音划破天际线,维系的结界瞬间崩裂,人影闪成一道光劈入其中,转瞬之间拦住了夜残正要落下的那种手,五指强有力地紧扣住对方的手腕,甚至勒出一道红印。
当看到夜残另一只手上牵引的东西并未来得及断裂,花解元几乎要炸裂的心脏终于定格,长长地输出一口气。
再回头,镜华好好地待在原地,有心跳有呼吸,可是神色却紧张得吓人,捂住胸口的手维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如同石化一般僵硬。
花解元的思绪好像卡住了,就在波及轻转的瞬间,夜残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恭喜你踏入陷阱,我的猎物。”
作者有话要说:
☆、恐怖终极
花解元一低头,原本连接在镜华胸口的丝状仙力现在却如绳索般缠绕在自己身上,仿佛带着生命一样,要将自己紧紧地与夜残联系在一起。
“你很害怕,害怕他受伤?”夜残嘴角勾起,带着讽刺的笑意故意挖苦花解元。
“离洛只是我的一部分,想要毁灭掉他随时都可以,根本不需要这所谓的联系,也更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把属于我的仙力抢夺回来。”捆在花解元身上的仙力缠得更紧,控制着他的手脚不得不按照夜残所要求的方向动作着,勒进皮肤里的红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而夜残似乎对此很是享受。
他的仙力原本是透明的,如今变成这样暗沉的血红似乎代表着主人内心微妙的变化,焦灼的恨意和疯狂的贪求。
他挑起花解元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他:“我这么做只是因为你,我赌你有多在意他,就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卑鄙!”花解元唾口大骂,他扯动着身上那些无形的“线”,可无论怎么动弹,都逃脱不了夜残的掌控之中。
“没用的,这东西本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我了解你的一切,你的招式,你的习惯,和你光明磊落的性子,一千多年过去了,一点都没有变。你就等着,等着做回属于我的花花吧。”
夜残一锤定音,敲碎了花解元的所有念想。
他以为,夜残起码存着皇甫洛最后一丝善良,所以愧疚良多想要弥补,但是现在看来,他已经陷在怨天尤人的境界之中如此之深,不会再有原谅,只想着得到与伤害,那样笑着的脸,真的快乐吗?
花解元不想再看夜残的脸,而是望向远处的镜华。
明明身受重伤,明明脸色比他还要差,可镜华还是一副很担心自己的样子,他的焦灼落在花解元眼底竟然也是同样的疼。
夜残以为镜华只留下一张和皇甫洛相似的脸,可是他的皱眉蹙额,他的心口不一,他高兴时用鼻子哼哼,不安时却反握住你的手说着没事,都像极了皇甫洛。
兴许选择忘记,忘记仇恨,忘记过往,才能保住初心不变吧。
但是镜华和皇甫洛终究是不同的,这一点花解元从来都没有忘记。
不能让他变回花子墨,起码在镜华面前绝不可以,那样对他太过残忍了。花解元不敢想象。同样的罪夜残受过了,可是却变成了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镜华再经历一边,他一定会拼上性命……
留恋地再看上一眼,花解元闭上眼身上突然燃烧起白色的火光,即使是这样近的距离,整个人影也随之恍惚起来,像是融进了白光里。
夜残手掌上蔓延出来的困住花解元的红色仙力似乎受到了影响,也跟着一点点灼烧起来。虽然速度缓慢,但却是确确实实地在挥发,仿佛下一瞬间就会变成烟、化作雾,然后消失于空气中了。
“你疯了吗?”夜残第一时间发现异变,惊慌失措地朝花解元大吼,“你、你这是在……”
没等夜残说完花解元就已经将他打断,惨白的笑容里分明有某种坚持:“夜残,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做到,我也在赌,不过比你光明磊落,赌注是我自己而已。”
下了狠心,花解元继续威胁:“你要怎么选择都好,可是我已经决定宁愿死都不让你得到。”
因为那样做并不会减少你的恨意,他已经进入了你的骨髓,你的生命,无论是花解元还是花子墨,当他们成为一种执念的时候,只会让你疯魔,然后对其他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夜残的脸扭曲了,恨不得把面前的花解元拆骨入腹:“你敢!”
花解元微微一笑,没什么不敢的,不是都已经做了吗?
相对于夜残几乎要奔溃的情状,镜华却只是站起身,默默地擦去嘴角的鲜血。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花解元,以这样残破的身体根本拦不住花解元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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