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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教堂》作者:贺向温
文案:
上帝要我们看的一切,我们只能臣服。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虞,zark,丧尸 ┃ 配角:无 ┃ 其它:异月之湾,教堂,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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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如今的天主教堂,早已湮没进茫茫群厦之间。
而我站在那座雄浑的教堂之下,将脖子向上抬升90度才能仰望到教堂顶上尖角的“上帝指针”,早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话虽如此,可我一切回忆的起点,都在那座天主教堂的脚下。
我匍匐在地,亲吻它的脚尖,二十余年。
“铛……铛……铛……”
我双手的两根肩带,站在每天都长满了让我迷惑的青苔的石板路上,竖着耳朵去听这从空气里滋发出的声响。
又是十一下,最后一声钟响过去很久,我才终于确定教堂的确是叫了十一声。
再等一下吧,今天我一定可以听到它叫十二下(等钟叫十二下这件事,是我和自己玩的一个游戏,就和走在青石板路上求自己用脚的某个部分去踩石板上的分割线是一个道理),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和自己定下了一个盟约。
不过,那是什么?一块积了水的石板上,飞现出一条闪电般的身影。
它又动了一下!
原来是条小蛇!
它可真漂亮!
我不自觉地弯下腰,追随着它的脚步一路前行,一路前行,一直……
直到后来,我不知道那条蛇去了哪里,我也再一次错失了听到十二次钟响的机会。
在我的印象里,我似乎从来就没有听到过十二次钟响,倒是听见了许许多多次十一声钟响。
为什么永远挨不下去那一个小时,我也不知道原因。
我只知道,那天的青石板路上,我见到了一生中最美丽的蛇。
值得一提的是,我沿着那条永远青幽幽的石板路所要前去的地方,正是那座天主教堂,在那座教堂底下,我从幼稚园一直念到小学六年义务教育毕业。
不过它仍然是淳正的中国教育,并没有因为它有些不同的地理位置而发生什么改变。
“如果说,音乐是我们的灵魂,那么文字又是什么?”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
“是一群蚂蚁!它们翻山越岭,噬咬历史的长河,它们蜿蜒前进,巅破一切的真理,它们片甲不留,撕碎你的灵魂……”
这个人挺有意思啊。我返回网页看了看播主的介绍,这场演讲(如果酒后发疯跳上吧台怒吼也算的话)是由当红网络人气家丧尸发的声,网友“慕尼黑之锅”录制。放上网当天,点击破万。
根据当事人在视频底下的评价,当天的事件基本上可以复原成这样:
作家丧尸终于迎来了人生的第三十个生日,他默默地坐在酒吧吧台旁,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丧……丧尸?”一只颤抖的小白鸡爪伸到了丧尸面前,这只鸡爪的主人,就是前面提过的“慕尼黑之锅”同学。
丧尸惨白着一张脸,眼窝深陷,细长的脖子从t恤里缓慢地长出来,他慢吞吞地又拿起杯子喝完里面的酒,张不大开的眼睛终于转向那只小白鸡,“什么?”
“你……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小白鸡爪已经颤得几乎飞起来(我想我明白这个视频抖得难以入眼的原因了)。
“你为什么要我的签名?”
“我……我……我……我喜欢你呀!”
“你喜欢我?你为什么喜欢我?”
小白鸡愣了愣,刚张开嘴。
“我tm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啪啦”!丧尸手中的玻璃杯碎了一地。
“你们知道吗?我,丧尸,今天就满30了,我已经30岁了,几乎走完了人生的二分之一,可我还是一事无成!”小白鸡这才终于反应过来,打开了录像,当然,其实很多人和我一样,压根就没看过一眼这抖成洗衣机的图像。
“我怎么就能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事无成呢!二十岁那一年,我在网路上发表了我的第一篇文章,从二十岁到今天,过去了整整十年,我写了整整十年,可我这十年到底写了些什么?每次我一个人壮着胆子点开它们,每次我的心血就这么□□裸地展示在我面前,我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这不过就是一堆垃圾,它们没有任何用处。
我已经走到了人生前半段的尽头,可我造出来的却全是一堆垃圾。”丧尸有些艰难地爬上吧台,全场的酒友们口哨声,鼓掌声,尖叫声,电闪雷鸣。
“如果说,音乐是我们的灵魂,那么文字又是什么?是一群蚂蚁!它们翻山越岭,噬咬历史的长河,它们蜿蜒曲折,巅破一切的真理,它们片甲不留,撕裂你们的灵魂!
这才是文字,而我手下的是什么?是一堆过了期的金坷拉,彻彻底底的一堆垃圾!”硝烟暂停,队友们的身体在炮弹中被炸出一朵血花。
“可是兄弟们,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我的人生仍然要与垃圾为伍,我不甘心我的未来看不到一点光彩,我真不甘心啊。
兄弟们,难道你们就愿意这样麻醉自己吗?结束一天的工作,再用酒精把大脑不安的部分埋葬,每天谈谈政治,讲讲性,告诉自己:这样就够了。
可是这样真的就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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