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被现代社会淘汰的陈旧机器上,小心翼翼地抚摸著。
这台机器在他爸还在的时候便有了,经过这麽多年,虽然修了很多次,但时至今日,它仍然在发挥它的功效。
回头望看不算大却整齐光亮的生产车间,他胸口一阵酸涩。十几年了,他早已经对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记忆与感情。
想到要把工厂里的这些机器全都卖掉,不知不觉,一滴泪由他眼中流出滑落滴到地面上──
再也站不住,他蹲下来捂住脸,然而他的泪,仍然渗出手掌滴到地
上,一滴又一滴,无声无息。
第2章
从工厂里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他原有的唯一的交通工具便是工厂里用来运货的小货车,但在不久前这辆小货车也因工厂资金不足不得不卖掉了。
这种时间,唯一能乘坐的交通工具只有出租车,但邵勋是不可能花这个钱的,他打算走路,幸好工厂离家并不远,走个、四十来分锺便到了──
权当散步了!没错,夜间散步,不但清静,空气还很好呢!
邵勋到也能苦中作乐,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然,便只能整个人沈浸在无奈与悲哀中了。
本来他不打算回去了的,不过在十一点时妹妹佳惠打过电话给他,叫他无论如何都要回家,拗不过他一直疼惜的妹妹的要求,於是不管多晚,他都要回去。
走在寂静宽敞,已经没有一个人会出现的道路上,昏暗的路灯给杳无人声的地方增添一份诡异,邵勋没心情注意这些,点烯一支烟,叼在嘴里,一边沈思,他一边慢慢踱步於回家的路上。
他不知道他这样一直走了多久,等到他觉察,他已经偏离回家的路,走向一条完全相反的路线。
愣了没多久,他转身正打算返回原路,身後紧接著传来紧急刹车声,惊讶地回过身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时,他看到一辆小轿车正朝他冲过来──
眼见车头就要撞上自己,那一刻,他连必死的决心都有了。而在最紧要关头,那辆闯出行驶道的车子刹住了车子。
嘴上叼著的烟,挂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就这麽掉在地上,知道自己逃过一劫的邵勋一头冷汗的看著离他只有几公分距离的车头。
没给让他发呆多久,差一点就撞上他的车子的前门突然大开,从中掉出了一个人。
邵勋一惊,以为这个人出了什麽事,跑过去把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一看,他再次呆住。
原以为那日在舞会上在那样近距离看见北齐洛会是他一生中的唯一一次。
毕竟他们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就像两根平行线,永远不可能有所交集,没想到才过七天,他又遇见了他。
且,这次不但比上次与妹妹在角落审视他时还要接近他,现在的他,没了那日舞会中孤高冷傲难以接近的感觉。
主要是因为现在的他,昏过去了的关系吧。
邵勋试著叫醒他,摇了几次摇不醒他,转念想了想,他把他扶起来欲送他去医院看看,在同时,他闻到了他身上浓烈呛鼻的酒味。
他不会是跟人喝酒喝多了吧?
怎麽也算是生意人的邵勋很能理解有时候为了拉到客户,不得不请客
喝酒,而且喝得酩酊大醉的事情,因为他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但是酒後居然还敢开车这点,邵勋可是一点也不敢苟同的。
他刚刚就差一点被酒後开车的人撞上啊──
──不过,像北齐洛这种站在云端上的天之娇子,也要为了拉进生意
而请客喝酒吗?
他好不容易扶起来的人突然变得轻盈,他低头一看,正对上了一双深邃黝黑的眼睛。
“你是谁?”不知何时张开眼睛的人一把推开他,语气冰冷地问。
“我……”刚想回答,原以为已经清醒的人倏然蹲下来大吐特吐。
“你没事吧?”邵勋担心地上前询问,却遭到拒绝。
“滚,别靠近我,恶心!”
头也不抬的人用不善的口气说著只会让人恼怒的话,邵勋听到顿时火大。
谁稀罕理你!
他愤愤然地在心底啐一声,走到一旁捡起自己掉落的西装外套,转身离开──然,他的脚步只是迈开,没有踏下,他听到身後传来异样的声音。
在心底无奈叹息一声,邵勋还是按捺不住心中那份善心转回身,然後看到了原先蹲在地上不停呕吐的人此刻已经倒在了车子旁。
该不会是酒精中毒了吧?
这麽想著的邵勋加快脚步来到北齐洛的身旁,确定他只是身体虚弱昏过去时,他吁出一口气,把他扶进北齐洛名贵的跑车中,让他躺在後车座上。
不知道他住在哪,又找不到联络他家人的办法。邵勋本来打算帮他锁上车门便离开的,但他忽然想起这段时间猖獗的盗车贼。看著北齐洛这辆一眼便可瞧出价值好几百万的名贵跑车,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北齐洛,邵勋又是一阵叹息。
他的心肠不是很好,只是很软而已──唉──
把车子开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後,邵勋本来想坐在前座等待他醒来再离开。可是在见到他睡得很不舒服时,想了一下後,邵勋也坐到後车座,抬起北齐洛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把自己的西服外套盖在北齐洛的身上。
就这样坐了不久,觉得闷得发慌,他掏出一支烟点燃,把车门打开让烟味散发出去,避免熏著了昏睡的人。他就这样边抽边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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