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给我关机!
——哦。
20030,班上大半同学坐在教室里,一边兴奋地聊着,等待着墨鱼提着蛋糕归来,不料想等来的却是寿星。
沈深抱着书本,迈进教室大门,原本人声鼎沸的教室登时安静,许多人下意识望向蒋祐,目露慌张。
沈深抬起眼皮淡定地在教室扫视一圈,视线在蒋祐脸上停顿几秒后,垂眸继续走。睫羽投下阴影的地方是倦怠的青,眼底是血丝密布的红,往日沉静的面容在此刻因倦意平添几分疏离与傲然,他在自己的座位坐下,从抽屉取出灰眼罩,伏在桌子上小憩起来。
墨鱼进门时机刚好,蒋祐朝她无声地比了个大拇指,回到位置,静静等待晚自习的铃声。
蒋祐从室友那儿打听到沈深近期作息,早起开门后午休培训,下午上完课后又是辅导,这几天沈深家中好像出了些事,沈妈常来找他,因而有时候晚自习结束还要和沈妈碰头,一直到十点多才回寝室。
说不心疼是假的,但蒋祐有自知之明,在学习方面,自己是没办法替沈深分担压力的。
沈深忧虑的是最后一道大题目有几种正确解法,而蒋祐担忧的是一张理科卷子,自己到底怎样才能凑够60分。
蒋祐和沈深的世界有交叉,但注定不同。
墨鱼用手肘撞了撞在发呆的蒋祐,“时间差不多了。”
蒋祐遥遥示意道光等铃声一响就叫醒沈深,道光比了个ok,骚气的像是开屏的公孔雀,蒋祐扑哧一声笑了。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道光立马不负众望地对着沈深,“沈深,上课了!”
一阵脚步声从教室外的走廊响起,沈深的手指活动了一下,缓缓起身,摘掉了眼罩,灯光在霎时熄灭,蒋祐扬高了声音,“一,二,三,祝……”
灯光啪得一声亮了,墨鱼提着蛋糕,尴尬地站在组间走道上,道光手里拿着卷起来的巨幅海报,怔怔地看着门口,蒋祐也呆了,后面的话也没能说出口。
值班老师叉着腰站在门口,眼睛里充满愤怒,如果他的目光是柄机关枪,高一(2)班的同学早被全数扫倒了。
“你们把灯关了做什么?!站在那里的女同学,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他走到前排,看着关灯的同学,“你为什么关灯?”
“我,我不小心碰到的……”
全班都笑起来,老师睁大眼睛,“坐着就能不小心碰到?你给我演示一下!”
“你们别给我搞事情,要不然马上通知你们班主任!”
值班老师走后,教室里一时陷入死寂。
沈深看向蒋祐,“你的生日不是在四月份吗?”
众人目光的高压和沈深困惑的眼神就像一根勒紧自己脖子的皮带,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勒越紧,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蒋祐救场,殊不知蒋祐眼下被沈深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其实是别人过生日……”
“谁的?”
蒋祐结结巴巴地,“别班的朋友的……”
蒋祐刚说完,走廊传来一声遥远而模糊的喷嚏声,班上不少同学配合地笑了。
沈深没再问,怔怔与他对视片刻,低下头去。
班上的同学都舒了口气,蒋祐却沉浸在沈深复杂目光的泥沼中不能自拔。
墨鱼推了推蒋祐,唤醒他的迷思,“怎么办?”
“一会儿兵分两路,你去占场地,我拉他到操场去,行不行?”
墨鱼笑眼弯弯,“举手之劳。”
晚自习铃声像把钥匙,解开了牢笼。
墨鱼率先出动带人离开,蒋祐一边收拾书,一边留心沈深的动静,见他还坐着拿笔写习题,微微松了口气。
又坐了十分钟,沈深才起身,蒋祐跟着站起来,“一起走吧。”
“你不和你朋友过生日了?”
“过,当然要过……陪我送个蛋糕,就走,行不行?”
沈深把黯淡的目光投到另一头,动了动嘴唇,挤出个“好”。
大雾弥漫的夜晚,蒋祐根本无法辨别方向,更别提找到班级的据点。
蒋祐一时没了办法,拉着心事重重的沈深茫然四顾。
“你找不到他,让他来找你也行。”
蒋祐被沈深点醒,忽然柳暗花明,“我是蒋祐!你们在哪儿——”
“蒋祐?我们在这里!”
沈深与蒋祐走得愈发近了,一圈灯光破雾而出,像是林间浓雾下闪烁着的萤火虫,蒋祐舒了口气,拉着沈深又往前了几步挣脱了浓雾,沈深看着围坐一圈的同学,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蒋祐放下了手里的蛋糕,拉着沈深让他站在圈中间,自己坐在了道光身边,含笑指挥着,“一,二,三!”
同学们或高或低的声音响彻在o区第二中学操场的上空,“祝沈深生日快乐!”
道光毛手毛脚拆开蛋糕盒,女生们齐动手,插足十八根蜡烛。
沈深俯身吹了吹,掌声四起。道光展开海报,“这是全班同学合作的,背面还有签名。”
沈深平静地伸手接过,“谢谢大家。”
“接下来进入献唱环节,《祝你生日快乐》,预备起!”
蒋祐本以为沈深会感动得眼泛泪花,傻笑不停,然而现实情况却北辕适楚,沈深平淡地表达了感谢后,切了蛋糕,坐在操场上和大家客套了几句,就拉着蒋祐回去了。
沈深不快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蒋祐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不快。
沈深沉默地拉着蒋祐一路穿过大雾,直到寝室,才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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