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汰自己的队友,“至于身体上,最近一次任务因为愚蠢的个人主义而受了不轻的伤,如果这是您想知道的话。”
格里芬看不出情绪地点头,“他从哪儿回来的。”
“这我就真不能透露了,”爱莉假笑,“违反局中规章是会被处分的。”
格里芬又用了一开始的那副神情盯她,一直到爱莉僵着脸快笑不出来才欣然作罢。他总是知道怎么给人压力。“我不懂你们为什么总做无用的坚持,你知道你上司最后还是会告诉我的吧?”
爱莉又摆出了她公式化的客套假笑,“所以他才是我的上司。”
格里芬似乎嘲弄地轻哼了一声,但那声响太细微以至于爱莉一时没注意而无法确定。“他以为离间我们兄弟能起什么用处?也不凭自己的脑袋瓜好好琢磨下,威廉始终都是一名莱昂。”他能放任威廉离开他独居,没在第一时间就拆散那一对,就是因为他拿准了兄弟的心思。不管怎么样,无论如何,不论他做错过什么,他们曾经如何得争吵不休,威廉最后都选择了原谅他。
威廉爱他,他们是家人,只凭这两点,埃德蒙兹就别想从他手里带走威廉。
爱莉想了想,还是吞回了嘴边的话。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格里芬如此怒火中烧,在一无所知下,她不想因为对马尔斯的维护进一步激怒自己的老板。况且说实在的,即使与马尔斯相知相熟,在感情问题的对错上,她还是选择站在格里芬的一边。
马尔斯的感情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负数,骄纵自大不听劝告,就冲他暗地里做的那些肮脏事,她要是威廉莱昂,早把那家伙的蛋蛋切下来了。而至于格里芬,任何真正了解他的人都没法生他气的。
然而这种说法对马尔斯也有失偏颇,毕竟他不是故意想表现得那么不正常。脑袋里天使与恶魔的小人交战个不停,最终队友爱还是从胶着中胜出,爱莉斟酌地组织了下言语,“马尔斯他……其实就是个幼稚鬼。”格里芬看向她,爱莉在他冷漠的目光中假装若无其事般讲了下去,“想要的就非得得到,得到了就不可能放手,最好能小心翼翼装进铁盒子里锁住,从此属于他个人独有。典型的小孩子一样的占有欲。但他也没办法,”女特工耸耸肩,“天生的述情障碍,父母又早逝,没人教他怎么正确处理自己的喜爱。您不必跟他计较,他确实天才,但说话做事又像是从来都不过脑。”
格里芬对她的一席话没有回应。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指尖无意识在桌面轻点,“但这不是理由。”什么理由?爱莉刚露出了些迷茫,格里芬就解答了她的困惑,“这不是他欺骗威廉的理由。”
什么……?他怎么会知道马尔斯对威廉莱昂的身体做了什么?——不。爱莉在快速的思忖后否定了自己。格里芬肯定不是在说这件事,他要真知道自己兄弟被另一个偷偷改造了,马尔斯就不会现在还安然活着。
“除去了国际自由军,捏造受伤的借口栽赃给我,杀人和撒谎对他来说就跟呼吸一样自然对吗?”
心跳频率被措不及防地打乱,爱莉一瞬间咬住了口腔壁的肉,她竭力控制面上的神情,缓缓地、无声地吐出屏住的那口气息。国际自由军的事除了当事人,目前也只有她和凯尔西知情,格里芬又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和以往的任务大为不同,无论哪种情况下她都不能承认这事的发生,一旦说了“是”就等于出卖了马尔斯,局里得知的后果不堪设想,马尔斯也许毫不在乎余生都被囚禁在恶魔岛的可怕,但身为世上少数的那么几个关心他死活的人之一,爱莉还不想看到他被铐进监狱。
这回他确实极端过头了,但爱莉发现自己能理解他。谁不希望自己能护得爱人的周全呢?每次凯尔西出任务,她总会花上百分百的精力与半月的时间来确保手头的情报足够完备,她总得准备出详尽的逃生路线和至少两个应急方案。她担忧她害怕,心里的黑暗念头随着时间推移而滋生,直至传来对方平安的消息。
马尔斯只不过是有能力去做这世上绝大部分人想做却无法做到的,但格里芬到底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格里芬似乎没打算在这上面执意套她的话,也许是因为遭殃的是那个组织,而这就值得他的网开一面了。“我猜的。”他语气平淡地解释。眼睫眨动间,响起的枪声血绽开的画面还清晰回荡在脑海。“只不过恰巧知道你们大多数时候在欧洲行动,所以今早看了眼那边国家最近一两周大大小小的新闻。”他记得威廉在跑,他也在跑。他记得落在威廉背后的红点,他记得他抬起枪扣动了扳机。他记得妈妈的手,从温暖到冰冷,沾着血黏糊糊地,在他脸上留了一道红印。他记得最后的时刻她留下的每一句话。她说“别怪他”,她还说“我爱你”。所有的一切微小的细节,他都记得。
但凭什么?埃德蒙兹?凭什么他插手他们的家里事?凭什么他就能无所顾虑地去做,做成他沉溺在酒精时才敢放任的肆意设想?
“国际自由军的案子虽然只在德国境内大肆报道,但它好歹和威廉有那么些联系,时间上也吻合埃德蒙兹的受伤。”他漫不经心地说,置身事外的口吻让自己听起来只像个中立的答疑者。“并不是什么困难的推理。”
尽管想为他喝彩,爱莉还是选择了含糊其辞,“怪事每天都在发生,猜测的真假只能凭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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