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筋疲力竭地展现出一丝绿意。
秦风手里的杯子跌碎在地上把花郎君吓了一跳。他愣了好一会儿猛地起身捂住胸口,仿佛要抓住那缕渺茫的情绪,可是那片叶子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死气沉沉地伏在他胸口。
可秦风的的确确感知到了它的存在。
花郎君以为他喝多了,慌慌张张跑过来扶,秦风一把将他推开捂着胸口竟有些语无伦次:“相思泪……相思泪……”半晌忽然大笑起来,将那壶中的酒一饮而尽。
花郎君从未见他如此癫狂,竟不敢上前搀扶,犹犹豫豫站在床边。而秦风喝干了酒终于平静下来,只是眸子里情绪翻滚:“陆啸最近有什么动静?”
“探子说他近日私下里与咱们的人联系,想要换取用在男人身上的药。”
“什么药?”
“先前池清吃过的那些药,他都有兴趣。”
秦风不由自主冷笑起来:“动了这种歪心思,也得拿出我们看得上眼的筹码。”
“估摸着是不想断送了陆家的血脉。”花郎君用被子把自己裹了,“毕竟陆府死了这么多人,哪有姑娘敢嫁给他?”
“他歪心思打到谁身上去了?”
“探子没打探出来,怕是他自己也不敢声张,只是散了消息说要给二夫人和儿子办丧事。”
秦风沉吟片刻:“过几日你与我一同去临安。”
“教主自己去就成,非要带着我做什么?”花郎君半张哀怨的脸从被子里露出来,“白事也不吉利。”
“陆啸想要什么我们便给他送去什么,”秦风的手不由自主按在胸口上,“我对他抛出的筹码感兴趣得很。”
花郎君只是抱怨:“怪不得要带着我。”
“你不喜欢?”秦风不为所动。
花郎君闻言欢欢喜喜地笑起来:“也不知道像陆啸这样内力深厚的人……血的滋味如何?”那语气竟是十足的兴奋。
秦风心里惦记着燕行月,哪管他想喝谁的血,没待上几日就带人往临安赶,只觉得会见着男孩。可燕行月深居简出,当真不知道这回事儿,他住的小镇消息闭塞,也没什么江湖人士,整日里遇见的多是云游商人,他们虽然会讲各式各样的江湖趣闻,却万万够不上资格去打听陆府的家事。
如此这般,又如何能碰面?
倒是燕行月,虽然心里别扭,却当真按着郎中的方子煮了些滋补的汤药,喝了几日果然精气神好了许多,面上也有了血色,只是那恶心的感觉驱之不散,总是没由来得干呕。不过或许是心境变化的缘故,燕行月勉勉强强忍受下来,觉得在这儿一直住下去也未尝不可,便寻了处偏远的宅院,一个人倒也乐得清闲。
一晃又是两个月,春日微暖的风吹得人昏昏欲睡,燕行月猜测大概是有孕的缘故,他睡得愈发沉,醒来时常临近中午,浑身都提不起劲儿。至于他的小腹,虽微微隆起,穿上衣服倒也与寻常人无任何区别,着实省去了不少麻烦。
作者有话说:
☆、怀孕以后的燕行月遇见秦风还是湿了
这般安生的日子自打他行走江湖起,竟是头一回体会到。
这日燕行月按照习惯去了集市买些红枣,店铺的大娘一直当他买给自家娘子,时常与他讲些道听途说来的消息。燕行月知道她无儿无女,便总是耐着性子听完才走,今日却被大娘鬼鬼祟祟拉到铺子里,一屋子小贩都认识他,笑嘻嘻地打起招呼。
燕行月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茫然地与他们坐着,却见房门踱出一尖嘴猴腮的矮个儿男人,又有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扛着半人高的架子挡在他面前。男孩瞧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原来是表演口技的艺人。
大娘压低声音对他说:“半年才来一次,真该叫上你娘子一起来听。”
燕行月哪有什么娘子,苦笑着推脱。大娘只当他担心夫人怀孕的身子不疑有他,转头津津有味地看起表演来。
男孩一开始还听得不甚仔细,慢慢脸色却变了,原来这口技模仿的不是别人,正是丧妻又丧子的陆家家主陆啸,只是这表演不说他的哀伤,却说他鼎鼎有名的花郎君迷得神魂颠倒,整日沉迷美色颠鸾倒凤。
这口技演他们床笫之间的情趣,无非是花郎君嫌那陆啸年老色衰,再卖力也不得趣,而陆啸为了美人拼了老命,求仙问药恨不能吃回壮年。
小贩们听得前仰后合,他们哪里晓得陆啸是何人,有哪里知代表什么,只觉得这低俗的乐子格外有意思,仿佛那所谓的江湖都与他们平常的生活一般无二,无外乎是些家长理短鸡毛蒜皮的琐事。只有燕行月听得胆战心惊,那口技演到二人在床上你来我往,陆啸变着法子哄人与自己欢好,花郎君却说他是自己遇见过最“不行”的男人。
“那你说谁比我好?”
“我看邪教教主就比你强。”这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即是哀怨又透着点怀恋,偏偏还勾着人心窝子里那点温情,直叫人生不起气。可燕行月听不得,猛地站起来往屋外走,大娘听得眉飞色舞,压低嗓子告诉他银子放在铺子上就行,红枣已经称好了。男孩闷着头往外走,觉得自己心里头莫名有些奇怪,忽而多出一点别扭的思念来,这情绪与他无关,却又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明明只有微乎其微的一丝半点,却偏要耀武扬威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燕行月把它归结为孕期的不良反应之一。
只是既然听了这些消息,男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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